我搖了搖頭,看到他身邊還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啞聲問道:“這位是?”
“您好,我是章修前的律師,來宣布他的遺囑。”男人禮貌地微微鞠躬,從公文包里拿出了文件。
章修前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長了,一早就把遺囑立好,他沒有別的親人,索性把所有資產(chǎn)都留給了我這個唯一的徒弟。
“這是章修前名下的房產(chǎn)和字畫清單,這是工作室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律師把文件一一放在我面前,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guī)煾敢惠呑禹б鉃t灑,留下的財產(chǎn)多半都是字畫,除了給我的東西,他還在死前捐贈了不少錢給孤兒院和藝術(shù)家協(xié)會,這些他從沒和任何人提起過。
律師需要我的簽字再去辦理手續(xù),我機(jī)械地在文件上簽名,感覺一切都那么不真實(shí)。
“意意,你又背著我......”我媽徑直打開病房的門,看到我坐在病床上,目光還有些呆滯,她怒氣沖沖的臉一下子就有些發(fā)白,“意意,你這是,這是怎么了?你一直沒回來,你嚇?biāo)缷寢屃?!?
“媽,我?guī)煾?,他去了?!蔽移D難地吐出幾個字,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
“章修前?他死了?”我媽愣了一瞬,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走過來抱住我,一下下拍著我的后背,我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慢慢被浸濕了,是我媽的眼淚。
——
章修前的葬禮是我張羅的,作為他唯一的徒弟,我也成了所有人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