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更想胖揍荊鴻一頓了。
怕瑾之擔心,他這幾日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這家伙倒好,直接把她嚇哭了。
沈天予聲音放輕,哄元瑾之:“別哭,我沒事,我命很硬,你知道的,我會是家族中命最長的一個?!?
他又哄了幾句,元瑾之終于破涕為笑。
荊鴻學到了。
白忱雪不愛他的時候,可以嚇一嚇,這樣他在她心中會多一點點分量。
等結(jié)婚后,就不能嚇了。
他沒有顧楚帆那種令人一見傾心的出眾外形,只能多努力。
一行人返回荒宅。
要下車時,那女嬰已經(jīng)爬到了拆彈專家的腿上。
沈天予伸手去抱女嬰。
拆彈專家問:“這孩子是誰的?”
沈天予淡聲回:“孤兒?!?
他細觀過她的面相,小小面容六親緣淺,天庭有凹陷,預示她父母身體欠佳或者早逝,即使不是孤兒,也差不多,正常人家的孩子不會被拿來做人肉炸彈的。
拆彈專家問:“你們打算怎么安置她?”
沈天予道:“先帶著,等抓到宗鼎再說?!?
“抓到宗鼎后呢?”
沈天予垂眸掃一眼那女嬰,長得不錯,是個漂亮的娃,小孩子只要長得不丑,都是可愛的,何況她還很可憐。
可是想到沈哲,沈天予硬下心腸,“送孤兒院?!?
沉默一瞬,拆彈專家出聲,“我一個戰(zhàn)友,幾年前執(zhí)行拆彈任務時,被炸斷腿,失去生育能力。他們夫妻一直想收養(yǎng)個孩子,但孤兒院那邊要排很久的隊,且健康孩子非常少。你放心,他們兩口子會將這孩子視為己出。”
沈天予懂他的意思,頷首答應。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養(yǎng)在那種家庭,比他帶回顧家收養(yǎng),簡單得多。
拆彈專家道:“你們住的荒宅沒電,多有不便,我們住酒店,孩子給我吧?!?
沈天予不加推讓,同意。
他推開車門下車,大步朝荒宅走去。
荊鴻則伸手摸摸那女嬰的小胳膊,“寶寶再見,叔叔要下車了。”
拆彈專家問:“你是茅山派?”
“對?!?
“給她取個名字吧,讓她沾沾你們茅山派的靈氣?!?
荊鴻打小會舞刀弄劍,會畫符煉術,但不會給人取名,他對白忱雪說的那些情話,還是在姑蘇城時熬夜惡補的。
他道:“稍等?!?
他撥通白忱雪的手機號,“雪,我們拆彈搶救的那個女孩,一歲多,你給幫忙取個名字。她很可憐,小小年紀便被當成人肉炸彈?!?
白忱雪聽得心口一揪一揪的,“讓我好好想想,取好告訴你?!?
“好?!?
掛斷電話,荊鴻和拆彈專家互留聯(lián)系方式。
下車后,荊鴻想,以后有見面理由了,可以約她一起去探望這個女嬰。
她心地善良,可以拒絕見他,卻不能拒絕見這個可憐的孤兒。
他不是最帥的,但是他是最用心追她的,見縫插針,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他從來都不是戀愛腦,可是看到白忱雪的那一刻,他連生幾個孩子都想好了,名字也取好了,荊白,荊慕雪。他不是個會取名的人,但是取他和她的孩子名,他信手拈來。
回到荒宅。
宗鳴已被掛于附近一處較高的爛尾樓外墻上。
相關部門已提前和此地的治安人員打過招呼,這事上了當?shù)孛襟w和報紙,以及網(wǎng)絡。
這種事,網(wǎng)絡傳播速度很快,一時之間輿論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