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琉沁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她很快就面容一整,定定地看著莫問淵:“莫問淵,你閉門不出三百年,早就不過問宗門之事了。我今日不過是在清理門戶,教這幾個不懂規(guī)矩的弟子什么叫做宗門禮法而已。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要重新插手宗門事務不成?”
秦風聽得出來琉沁的這番話里除了質問之外,更多的其實是警惕。
他不知道師父從前在無相宗發(fā)生過什么,但看到就連跋扈的琉沁都露出這種表情,頓時對莫問淵在宗門內的地位有了新的猜測。
“老夫自閉關之日起,對宗門事務就已經(jīng)沒了興趣。”莫問淵想都沒想地應道:“我不想管,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為?!?
他站在秦風等人跟前,也不多說什么,就這么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讓琉沁臉色鐵青。
她確實沒想到已經(jīng)閉門三百年的莫問淵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本以為今天就可以一次性清理掉兩枚她眼中的老鼠屎。
不過當著這些人的面,她的傲氣自然不允許就這么被莫問淵下了面子。
“呵呵,既然你也說了你對宗門事務沒了興趣,如今無憂門沒了,你也不算是宗門長老。我身為宗主夫人,管理宗門弟子乃是我的分內之事。莫問淵,你難道想越權么?”
琉沁這番話說得咬牙切齒,秦風卻聽得饒有興致。
明明在莫問淵出現(xiàn)之前,琉沁語之中完全沒把宗門禮法放在眼里,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宗門禮法是用來約束他們這些弟子的,她身為宗主夫人,規(guī)矩禮法在她面前不適用。
可是現(xiàn)在莫問淵一站出來,琉沁沒有如之前那樣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反而開始講“道理”了。
莫問淵捋了捋胡子,瞧著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讓琉沁的臉色更加難看:“這里是無憂山,無憂門沒了,可我莫問淵還在。在這里,我的話就是‘禮法’,不存在越權之說?!?
沒等琉沁回應,就聽他補充了一句:“再者,即便老夫越權了又能如何呢?”
“你!”琉沁瞪大了眼睛,氣得渾身發(fā)抖。
不過都這樣了,她也沒對莫問淵動手。
霓裳看自家?guī)熥鹇淞讼嘛L,自然不愿意讓秦風他們太得意,硬著頭皮站出來道:“莫前輩,今天的事本來只是一個誤會而已??墒遣还茉趺凑f我?guī)熥鹨彩亲谥鞣蛉?,同時也是宗門長老。您如今雖然不參與宗門事務,但怎么說也是宗門前輩,這種時候不該出來讓我家?guī)熥痣y堪才是,特別還當著其他晚輩的面。您這么干,未免太沒有前輩風范了?!?
聽到霓裳的話,莫問淵笑了:“沒想到你這個小輩,倒是敢出來指責我來了……不過,看起來你只聽說過我的名字,卻沒聽說過我的名聲。剛才你也說了,我只是個瘋子而已,一個瘋子,怎么可能有前輩風范那種東西呢?”
這下霓裳也啞口無了。
不怕兇的,就怕瘋的。
之前的琉沁已經(jīng)夠不講道理了,沒想到現(xiàn)在冒出來的莫問淵更不講道理。
可即便他不講道理到了這個地步,琉沁也仍舊沒有出手,只是握緊了拳頭看著他:“按照宗門規(guī)矩,弟子犯錯都要先交給其師尊懲處。我承認我剛才擅自處罰他們兩個是越界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