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怒吼,整個大殿都開始晃動起來。
大殿中央的明明只是一個虛影,所有人卻都感受到了其怒火。
下方,安子圣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壓迫感撲面而來的時候,他皺著眉握緊了手里的杯子。
抬眸去看,就見安經(jīng)賦是唯一一個神色淡然、不為所動的人。
盡管,這場怒火本來就是沖著他而來的。
安子圣壓住了恐懼帶來的不適,盯著安經(jīng)賦的眉頭更深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僅僅因為要用秦風(fēng)來打壓商家,用得著做到這一步么?
好不容易得到的宗主之位,他難道真要為了一個凡骨就舍棄不成?”
在安子圣思索之際,安經(jīng)賦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光了。
咂咂嘴,搖搖頭。
“終究沒有無相山的茶好喝。”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下一刻他的這句話就在大殿里蕩開。
所有人看他就和看一個瘋子一樣。
那道龐大的虛影倏然飛過來,看不到五官的臉幾乎貼上了安經(jīng)賦。
只是虛影,可寒意卻朝著安經(jīng)賦的臉上撲簌而來。
“安經(jīng)賦,看來這些年,你這個宗主做得很自在???
但你似乎忘了,你這個宗主之位到底是怎么來的?
我能讓你坐在這個位置,就能讓你失去它!”
明明離得這么近,安經(jīng)賦臉上卻看不到慌亂。
他甚至笑著擺擺手。
“不敢不敢,前輩這是哪里話?
我出身低微,天賦不濟(jì),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依靠我的老丈人一家,自然也仰仗前輩。
我怎么會忘記,當(dāng)初為了求前輩出山支持,我從懸海山下三跪九叩,為前輩當(dāng)牛做馬,才終于得償所愿呢?”
——“嘶!”
不知道誰倒吸了一口涼氣,眾人看安經(jīng)賦的眼神都有些詭異。
入贅、當(dāng)狗、耍手段,才得到了宗主之位。
這種事情明明該是被人唾棄的,他應(yīng)該忌憚被人提起才是。
可現(xiàn)在他不僅提了,而且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只是前輩,晚輩不知,我方才那些話錯在哪里呀?
還是說,是晚輩理解錯了您的意思。
其實您并不打算袖手旁觀,還要出手支援?”
他露出了惶恐表情:“哎呀呀,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可得快些命令下去了?!?
“天哭關(guān)被永夜結(jié)界籠罩,從這里過去支援,少說也要一個時辰?!?
“前輩,您要親自去?還是晚輩代勞?”
虛影抖動了一樣,邊緣已經(jīng)開始有些模糊,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動怒了。
“安經(jīng)賦,看來你不僅不打算要這個宗主之位了,連你的命都不想要了嗎!”
安子圣實在不明白,自己這個父親到底要做什么。
他前段時間得知,這些年,商家之所以被安經(jīng)賦壓制得抬不起頭來,就是因為這個虛影的真正主人。
祂便是無相宗的守山人,也是如今臨仙大陸之上,修為最為頂尖之人。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掌握著天玄之河,聽聞乃是臨仙大陸創(chuàng)世之初的神器。
盡管他始終沒能邁出渡劫飛升那一步,可只要他還活著,無相宗,便是他的一堂!
安經(jīng)賦得到了他的支持,整個無相宗,無人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