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柳,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啊?你過得好不好?如今你也有渡劫期修為了吧?”
自從回到月影臺,樂正玉鏡安靜了好些天。
今天,算是他話最多的一天。
剛回縹緲峰,他就拉著琴柳嘰嘰喳喳問個沒完,滿臉都是高興。
琴柳和他一同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小少主,你先休息會兒,慢慢問,只要我知道的,自會知無不?!?
“你和老家主……離開之后,我就一直留在月影臺?!?
“樂正家旁支一名子嗣繼位,而我因為老家主的命令,便留下來作為副家主輔佐?!?
“不過,我也僅僅輔佐家主五百年,便下山游歷去了……”
說到這里,琴柳十分感慨。
“從前小家主在的時候,我便時常和你說起山下人間。在月影臺太久,我在意的人都已經離去。于是那時,我便想去山下看看,那些我對小家主說過的人間煙火……”
和從前一樣,琴柳語調平緩而溫和,和樂正玉鏡說起了自己這三千年的經歷。
他在月影臺待了五百年,隨后下山,在人間游歷。
做過商人、當過大夫,還去一個小國家做過國師。
再之后,他踏遍了臨仙大陸的每一個國家,便在一處自己發(fā)現的福地洞天隱居修煉。
只不過,這些年他一直關注著月影臺的發(fā)展。
當得知月影臺居然開始和外族聯姻通婚,他便知道,如今月影臺的血脈已經越發(fā)羸弱了。
樂正玉鏡托著下巴,聽得十分入神。
好像這一刻,回到了三千年前,回到了他小的時候。
那時候爺爺不在的時候,就只有琴柳陪著他,也如同現在這般,緩緩講述著一些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觸碰到的人間之事。
甚至,忘了還有一個人。
秦風站在大殿外,仍舊將里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他想隱匿氣息的話,沒人能發(fā)現他。
不過看起來,里面的人也完全沒在意外面的情況。
椒夏抱著胳膊,氣鼓鼓地站在旁邊,嘴巴噘得老高:
“這個王八蛋,有了老朋友,就把咱們給忘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絕對心懷不軌!”
“他倒好,把你扔下就回來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道我昨天就不給他……不安慰他了!”
秦風收回視線,看向椒夏,忽然眉頭一挑:“哎?你現在居然會說這么多成語了?”
椒夏噎了一下,隨后氣呼呼地一叉腰:“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關注這個?你快看看那小子,都被迷得鬼迷心竅了!”
“走,我們去把他抓出來,現在就帶他離開這兒!”
“不然啊,他的心都要被人勾走了……”
秦風一聽更樂了:“怎么聽你這個說法,好像樂正是被什么狐貍精勾走了魂魄似的?”
“難道不是嗎?”椒夏理所當然道:“男狐貍精更致命!那個男人,明顯是想用過去的情義,讓那小子心甘情愿為月影臺獻身?!?
“也就是那小子被迷住了心智,但絕對逃不過本神女的法眼!”
但是,秦風卻沒有聽她的,和她一起去直接把樂正玉鏡抓走。
相反,他不再偷聽這兩人的對話,轉身朝著縹緲峰山下的位置走去。
看他居然就這么走了,椒夏趕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