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欣的不理解,加上對白晴的愧疚。
各種矛盾心理交織在一起,使得厲元朗難受至極。
這個時候,他多么希望身邊能有傾訴的人。
隨著地位上升,厲元朗越發(fā)感覺,知心的朋友很少,他都快成孤家寡人了。
倒不是他的人緣差,而是很多人礙于他的身份,不敢或者不能說出心里話。
同級別的人當中,廉明宇是個不錯人選。
可他身為西原省長,同樣日理萬機,公務(wù)纏身。
哪有時間?還是當初在甘平縣的時候好,遇到難事,與季天侯和金勝在一起,一壺?zé)?,幾樣下酒小菜,敞開心扉,無話不談,暢所欲。
而如今,金勝因病去世,季天侯又遠在東河。
偶爾通幾個電話,卻找不到曾經(jīng)的感覺了。
厲元朗難免在想,走仕途的人都希望越走越高,路越來越寬。
可真正到了一定高度,責(zé)任重了,感情卻淡了。
不遠處,幾波人也在扶著欄桿放眼眺望。
比比劃劃,有說有笑。
他們笑得那么燦爛,那么隨意。
肯定沒有煩心事。
不像他,現(xiàn)在都不愿意回家了。
沒有勇氣面對妻子,面對清清、厲玄一雙兒女。
眼前擺著挽救妻子生命的機會,自己毅然放棄。
他很掙扎,也很無奈。
如蘭這會兒走過來,小聲提醒厲元朗,是時候該回去了。
白晴打來電話,詢問過。
她知道厲元朗有個重要會面,并未刨根問底。
在她看來,需要她知道的,厲元朗一定會告訴她。
“好。
”厲元朗點了點頭,抬起右腿,慢吞吞走向停在道邊的車子。
如蘭打開電動車門,厲元朗躬身正要鉆進去。
恰好后面駛來一輛白色商務(wù)車。
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他車子的后面,車門打開,司機率先下來。
厲元朗禁不住扭臉望去,一旁的如蘭如臨大敵,做好隨時應(yīng)對意外的準備。
此刻,商務(wù)車走下一名中年男子,老遠抬手打招呼,“是厲……先生嗎?”厲元朗定睛一瞧,頓時驚訝起來。
來人乃是吉鵬集團董事長駱英川。
真是太巧了。
不成想,在楚中竟然遇到老熟人。
駱英川反應(yīng)迅捷,畢竟附近還有游人,不好道出厲元朗的職務(wù),免得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所以臨時改口,稱呼厲元朗為“厲先生”。
厲元朗往前走了幾步,和快速過來的駱英川握手寒暄。
得知駱英川此次來楚中,是洽談生意。
“您怎么也在這兒?”駱英川面露不解。
厲元朗笑說:“我的家就在楚中,這不,趁著放假特地回來,和家人們歡聚。
駱董如若有空,不妨去我家里坐一坐。
”“不啦。
”駱英川擺了擺手,“我在楚中時間有限,下次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
”“另外,林教授還在酒店等我……”厲元朗頓時一愣,“林教授也在楚中?”“是啊。
”駱英川介紹說:“林教授是我們集團的合作伙伴,還是我們特聘的科研顧問。
這次來楚中洽談生意,有些事情需要林教授指導(dǎo)。
”“還打算帶他去錢江,我們集團總部,商談建立科研分基地事宜,順便在錢江玩幾天。
林教授總待在洛遷的實驗室里,足不出戶,正好趁機換個環(huán)境,放松一下心情。
”厲元朗聽聞林溪懷的消息,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怎么把他給忘了。
于是和駱英川商量,他想見一見林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