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柳被樂正玉鏡重創(chuàng),此時筋脈斷了一半,靈骨受損、月華之力也遭到了反噬。
雖然沒有被封印靈骨,但他現(xiàn)在空有境界,卻沒有動手的力量。
更遑論,秦風(fēng)能放任他們單獨(dú)相處,又怎么會不防備他動手呢?
此時樂正玉鏡和他的中間,就站著一個誰都看不到的椒夏。
只要琴柳有分毫不對勁,秦風(fēng)立刻就會知道。
“小少主?!?
兩個人進(jìn)入大殿后,就一直沉默著。
樂正玉鏡給琴柳倒了一杯水,還給了他一顆可以緩解疼痛的靈藥。
隨后兩個人就這么相顧無。
最終,還是琴柳先開了口。
聽到他叫自己,樂正玉鏡抬起頭來,看向琴柳的眼神里,滿是哀傷。
“琴柳哥,對不起……”
聽到這話,琴柳愣了一下,隨后笑著搖搖頭。
“小少主,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呢?”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就像你拒絕獻(xiàn)祭,也是你的選擇?!?
“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說?!?
樂正玉鏡抿著唇,桌子下的手緊緊攥著。
其實在進(jìn)來之前,他就想過自己到底要問琴柳什么。
但是真正面對面坐著,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現(xiàn)在,聽到琴柳的話,他搖了搖頭:“還是我對不起你比較多,這三千年,琴柳哥你一直守著月影臺。這里,已經(jīng)不僅僅是爺爺?shù)男难耍湍伒男难??!?
“我雖然不能接受你要我獻(xiàn)祭,但是我也沒法怪你?!?
“不愿意獻(xiàn)祭是我的選擇,但若就此毀掉了月影臺的基業(yè)、毀掉了你的心血,我仍然覺得對不起你……”
樂正玉鏡抬起頭,臉上寫滿了誠懇。
琴柳看得愣了一下,隨后笑了。
他那張清俊的臉上,此刻完全看不出來他聯(lián)合玄夙,想要獻(xiàn)祭樂正玉鏡的狠辣。
更看不到他兩面三刀的狡猾。
看起來,反而有些無奈。
笑著笑著,甚至笑出了眼淚:“小少主,也就是你說這話了,能說得如此誠懇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我恐怕要認(rèn)為,這是勝利者在向我挑釁了?!?
“果然啊,你仍舊是三千年前的你?!?
“只可惜……我已經(jīng)不是三千年前的我了……”
琴柳一只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看著樂正玉鏡的眼神,無比無奈。
就好像三千年前,每一次發(fā)現(xiàn)樂正玉鏡偷偷溜出去玩耍一樣。
只不過,滄海桑田,他們兩個,都不再是當(dāng)年的他們了。
“小少主,我知道你應(yīng)該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我能回答你的并不多。”
“如今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選擇,也知道我已經(jīng)失敗了?!?
“我對月影臺付出的足夠了,所以日后月影臺如何,我不會再強(qiáng)求?!?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小少主你真的決定了,日后想只做樂正玉鏡,那就快點(diǎn)離開這里。”
“離開你那個叫秦風(fēng)的同伴。”
說到最后,琴柳的表情逐漸嚴(yán)肅起來。
“小少主,他很危險,你跟在他身邊,你也會很危險!”
本以為,樂正玉鏡會錯愕、會疑惑。
可沒想到,聽到琴柳的話,他竟然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但,這也是我的選擇?!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