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校場上了馬車,彌兜仍然有點暈乎乎的。
他發(fā)現(xiàn)林止陌太能說了,而且在他身上仿佛有種奇怪的能力,就是他說著說著就會讓人覺得很有道理,然后開始被他引導,陷入沉思,最終順著他的思路被他帶進溝里。
這種本事太可怕了,以后還是呆在草原上,能不見面就不要見面了。
直到這時,彌兜還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jīng)開始設(shè)想將來會留在草原了。
趕車的徐大春死死將嘴閉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彌兜兒子之死,好像跟他家陛下脫不了關(guān)系。
他知道,但是他不說。
陛下太可怕了,那時候算計著讓禾蚩去死,現(xiàn)在又把窮途末路的彌兜哄去當草原皇帝,原來一步一步都是他早早布下的局,真是好陰險。
咦?這么說來我那些被罰的俸祿會不會也是陛下故意設(shè)套坑我的?
不確定,再想想......
如今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jié),犀角洲上依然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杏林齋中也一如既往的等候著許多病患。
林止陌領(lǐng)著彌兜和傅香彤踏進門內(nèi),一眼掃過,沒見到顧悌貞,在伙計的引路下來到后院。
“哎呀佩佩,放著別動,這些粗活為夫來便是,你莫要傷著了。”
還沒進后院,就聽到了一個甜到發(fā)膩的老夾子音,那種每個短句處帶著拖長尾音的做作腔調(diào),讓幾人全都汗毛一凜。
林止陌抖了一抖,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看去。
果然,果然!
那老夾子居然真的是顧悌貞!
只見一個豐腴美貌的婦人正站在一個木架旁,架子上擺著一個個竹匾,里邊鋪著各種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