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襄邑夫人咬著牙道:
“我被大隋皇帝指派,嫁給麴伯雅,本以為將就一下就過去了……”
“畢竟,我等和親公主的命運(yùn),大抵便是如此凄慘。”
“可誰知道,麴文泰那畜生,竟也垂涎我美色,將我收入后宮!”
“我一個(gè)女人,竟然侍奉他們父子兩個(gè)……憑什么?。俊?
襄邑夫人說著,臉上已是一片猙獰:
“高昌國,將我的禮義廉恥打碎了……我所堅(jiān)持的那些,全被他們踩在腳下!”
“從此,世上少了個(gè)清白的公主,多了一個(gè)不要臉的蕩婦!”
“這就是麴文泰的杰作!”
“你說,我該不該讓他碎尸萬段!”
“該!”房贏馬上附和了一句。
心說這女人太可怕了,萬萬不能招惹,她說啥是啥。
“不過有一點(diǎn),房某不敢茍同…”
房贏忽然臉色一正,義正辭道:
“夫人如此深明大義,我不允許,你用那樣侮辱的詞匯來形容自己!”
襄邑夫人呆住了。
一雙水眸凝視著房贏,神色漸漸緩和,眼中不知不覺噙滿了淚水。
多少年了……
自己的辛酸和屈辱,眼前這少年是懂的。
不過到底是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子。
沉默了片刻,襄邑夫人深吸一口氣,抹掉眼角淚水,展顏一笑:
“沒想到,房二郎還是個(gè)會哄人的?!?
“呵呵,哪里哪里,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狈口A哈哈一笑,轉(zhuǎn)移話題道:
“夫人既是高昌王妃,自然有大把的機(jī)會殺死麴文泰,為何一直不曾動手?”
“殺他?那太便宜他了。”
襄邑夫人眼中冷芒一閃:“我要讓他看著自己的國都面臨毀滅,也體會一下,那種無助的絕望……”
“而高昌國,麴文泰一死,世子麴智盛不足為患?!?
“這,便是我的謀劃!”
房贏一聽,撫掌笑道:“夫人好計(jì)謀,房某佩服?!?
“妾身來找二郎,還有一事?!毕逡胤蛉藦膽阎猩韨?cè)取出卷軸,“此乃高昌城防圖,可助大軍一臂之力?!?
…連這都有?
房贏怔了怔,實(shí)話實(shí)說道:
“多謝夫人美意。”
“只不過…我大唐攻城器械已鑄就完畢,只需正面推進(jìn)即可,此圖怕是很少用到?!?
“這樣么....”
襄邑夫人露出一絲失望:“妾身沒想到會多此一舉。”
“不不不,夫人無需失望?!狈口A搖了搖頭,笑道:“由此圖在,圣人對你會更加信任?!?
襄邑夫人露出驚喜。
…果然,這房二郎是大唐皇帝的肱骨心腹,否則也不會以這般口吻說話。
自己一個(gè)前朝公主,在大唐沒有靠山。
若是搭上眼前這部快車,豈不是日后無憂?
...更何況,眼前這少年威武雄壯,男人味十足,與他春風(fēng)一度,該是何等醉人滋味……
一念至此。
襄邑夫人怦然心動,望向房贏的雙眸,更加水波瀲艷:
“如此,便勞煩二郎替妾身美了?!?
房贏笑了笑,正欲說話。
卻見眼前的美婦人,忽然“哎呦”一聲,身子軟綿綿的朝自己倒來。
房贏嚇了一跳,趕忙扶住對方:“夫人,怎么了?”
襄邑夫人在房贏懷里,半瞇著美眸,柔柔弱弱的道:
“妾身忽然感到頭暈?zāi)垦?,二郎幫妾身揉揉好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