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老奸巨猾,自然一眼便看出其中的詭異。
可其他人就沒有這么敏感了。
....劉仁軌為房遺愛一系,是大家立志鏟除的目標之一!
連這樣的小事都要無法完成,太子黨顏面何在?
更重要的是,侯君集已經(jīng)倒下了……
如果此事折戟,這勢必會對太子黨的向心力,造成沉重的打擊!
情急之下。
駙馬都尉王敬直,匆匆出列,急聲勸阻道:“陛下,這詔令…使不得?。 ?
李世民皺了皺眉:“為何使不得?”
“因為劉仁軌業(yè)已被關(guān)進了大理寺,即將要發(fā)配嶺南??!”
“他娘的!這個蠢貨……”
人群中,長孫無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龍椅之上,李世民猛地臉色一沉:“他犯了什么事?朕為何不知道?”
“這個……”
王敬直硬著頭皮道:“劉仁軌阻止天子行程,實屬大逆不道,被當?shù)乜h令彈劾……”
“混賬!”
李世民怒聲打斷他,大聲說道:
“劉仁軌心系百姓,怕影響當?shù)厍锸?,故而大著膽子上書請攔,此乃忠義之舉!”
“朕還未說什么,他一個縣令竟敢大放厥詞?”
“他居心何在?”
“想要朕去做昏君嗎!”
王敬直嚇得渾身一顫,驚恐的抬頭:“陛下,不是這樣的……”
“閉嘴!”
李世民直接揮手道:“傳令,將櫟陽縣令緝拿歸獄,秋后問斬!”
“同時嚴查,從大理寺到吏部,誰接手的這案子,誰同意的,都給朕找出來!”
“全部罷官!貶職為民!”
一番命令下來。
令在場的文武大臣心驚肉跳。
....侯君集做出那等腌臜事,皇帝面子上過不去,這是借著此事,發(fā)泄心中怒火啊……
大殿內(nèi)一片靜寂。
李世民望著黑壓壓的人群,冷哼一聲:
“朕信任爾等,才讓你們站在這朝堂之上,享用帝國俸祿,為民解憂,可你們呢?”
“一個個的,都不讓朕省心!”
這話一出口,鐵面魏征不干了,直接拱手道:“陛下,此差矣……”
“哦?”李世民冷笑:“魏卿說說,還有哪件事值得讓朕高興?”
“駙馬都尉,阿史那社爾?!?
魏征擰著脖子道:“臣聽說,大軍攻下高昌城后,阿史那將軍對城中財物秋毫無犯,實乃吾輩之楷模?!?
“哦?竟有此事?”
李世民目光流轉(zhuǎn),定格在一直沉默的阿史那社爾身上,欣慰道:
“社爾,做的不錯?!?
阿史那社爾趕忙出列,躬身道:“臣惶恐,只是做了分內(nèi)之事,不值圣人夸贊?!?
“呵呵呵呵……”
李世民龍顏大悅,贊賞道:
“攻打高昌,你立了大功,卻又廉潔謹慎,品行高潔,來吧,接刀!”
說著,大手一揮。
將身側(cè)寶刀握住,豪邁的朝下方擲去。
阿史那社爾一把接過,臉色愕然:“圣人,您這是……”
“此乃朕隨身佩刀,賞給你了!”
李世民目光爍爍有神,盯著他說道:
“朕還要賞你綢緞十匹,并讓你統(tǒng)領(lǐng)禁軍,統(tǒng)領(lǐng)北門左屯營,封畢國公!”
什么?!
群臣紛紛愕然無比。
如果說寶刀綢緞,是身外之物,可這左屯營統(tǒng)領(lǐng),卻不是一般意義的職位。
因為左屯營駐扎之地,就在玄武門……
自從那場大變后,只有皇帝的絕對心腹,才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
更況且,還封了個國公!
自貞觀元年那場大封之后,封爵已經(jīng)極少見了,更何況還是國公這種級別。
上次一步登天的,還是駙馬房遺愛……
“圣人,這,這……”
阿史那社爾嘴唇翕動,手捧寶刀,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