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利啜嘴角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乙毗咄陸已眾叛親離,你這里的處月、處密兩部,已是一塊飛地....所以,阿史那兄,你還是降了吧,免得傷了我們兄弟間的和氣。”
“降?哈哈哈哈……”
阿史那賀魯仰天大笑,指著對方道:“就憑你身后這五千人馬,便想讓我投降于你?”
說這話的時(shí)候,他囂張無比。
因?yàn)樗@次帶來的,乃是一萬沙陀勇士。
而對方,僅有五千之眾。
因?yàn)橐遗鋮T的兵力,全都用在圍剿乙毗咄陸身上....而后者雖然已經(jīng)敗了,卻還沒有死。
沒死,就代表著機(jī)會(huì)!
因?yàn)樵谄毡榍闆r下,一支軍隊(duì)的傷亡率達(dá)到兩成,大概率就會(huì)失去戰(zhàn)斗力。
而百分之三十,也成為了公認(rèn)的傷亡可承受度劃分界線。
也就是說,如果傷亡率到達(dá)三成,剩余七成的生還者,會(huì)全部失去了作戰(zhàn)能力。
但也有例外。
而且是古代的唯一一次例外。
那便是大唐由盛而衰那場兵變,安史之亂中最慘烈的一戰(zhàn)……香積寺之戰(zhàn)!
所以,乙毗咄陸兵敗,不代表他手下的人馬被殲滅,而是潰敗逃亡。
這樣的強(qiáng)者,只要給他時(shí)間,他便可以收攏起殘兵,將隊(duì)伍重新拉起來。
故而,乙毗射匱也不敢輕敵。
幾乎動(dòng)用了全部的力量,用在了追逐敵軍的路上。
而處月部這邊呢?
又不能不管。
別的不說,如果阿史那賀魯趁人不備,冷不丁在背后捅一刀子,誰受的了?
所以乙毗射匱只能抽調(diào)出五千人馬,來處月部牽制對方。
對此,他很有信心……
因?yàn)榉叛壅麄€(gè)西突厥,只有他乙毗射匱的勢力最大,并且還有大唐皇帝的親封!
在這種環(huán)境下,阿史那賀魯不投降,還能有什么出路?
于是乙毗射匱很自信。
連帶著屋利啜也很自信。
他看著阿史那賀魯,用一種勝劵在握的姿態(tài)說道:
“阿史那兄,你不是降我,而是乙毗射匱可汗,為你身后的處月部考慮一下吧,不要為了一己之私,罔顧了勇士們的生命。”
“放屁!”
阿史那賀魯臉色一沉,雙眸兇狠似狼: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我這次帶來的,可是一萬沙陀勇士!”
“此外,還有附近的部落,正在源源不斷的趕來?!?
“屋利啜,你這次走不掉了!”
見他如此決絕,屋利啜心里咯噔一下,不解的叫道:
“阿史那賀魯,你瘋了!”
“與我作戰(zhàn),對你有什么好處?”
“就算你現(xiàn)在殺死了我,等可汗騰出手來,你也跑不了死亡的命運(yùn)!”
他如此聲嘶力竭,阿史那賀魯卻依舊不為所動(dòng),反而惡狠狠的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我只想殺了你!”
屋利啜臉色終于變了。
可還未等他有所反應(yīng),忽然遠(yuǎn)方傳來一聲大喊:
“葉護(hù)!有軍情——!”
場上的氣氛瞬間一變。
所有人都扭著腦袋望去,只見一匹快馬疾馳而至……
那是一名處月部的騎士。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跟前,神色驚慌的指著身后:
“不…不好了……唐軍打過來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