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早就知道他回來:“空青,備茶。”
“不必了,我只跟你談事,沒心思喝茶?!痹平喊欀?,也沒有生氣責(zé)怪的樣子。
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五哥以為你看過殿下的信了,畢竟殿下也是這么說的。誰曾想,那楚王,居然把信故意壓了,現(xiàn)在才拿出來。叫我們所有人,都誤會。”
一想到霍臨燁,不管是什么原因,云江澈總是有火氣。
云姒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
兩人相視了一會,云江澈嘆了口氣:“你是怪家里人不該給你做主,定下婚事。之前你自己選,已經(jīng)選錯了一次,這次,妹妹,咱們聽家里的,行嗎?”
“你們選的,就一定對嗎?”沒有人,云姒說話,也不必太控制:“如果你們也選錯了,我往后的人生,誰來負(fù)責(zé)?”
這么尖銳的問題,叫云江澈為之一愣。
“有云家一日,你就是最尊貴的太子妃。將來,你還會是尊貴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站在所有人的角度,云姒已經(jīng)和離過的,轉(zhuǎn)頭能去做太子妃,這已經(jīng)是再好不過的人生了。
“哪怕不是太子,其他的權(quán)貴人家,只要你肯,他們也肯,爹娘也不會攔著。可這些比過,太子這一門婚事,是最好的。有哥哥們,有家人撐腰,不會有人為難你,你可明白?”
云江澈聲音緩和,又道:“太子殿下才來,就用了心的。讓我打聽你喜好,吃穿??梢姡麑@門婚事,是用心的?!?
人,最怕比。
要是云姒沒有在霍慎之身上體會過什么是“用心”,那她真的會以為太子這種權(quán)貴,能去打聽自己喜好給自己準(zhǔn)備,這就用心了。
有了對比,什么不明白的,都很清晰。
“五哥,動動嘴就能知道的‘用心’,我也會。西洲我不回,太子我不嫁。你不必說,我心意已決,任憑誰來,都改不了。下次給我定婚事之前,請父母大人先問問我。不是你們覺得好,我就得受著?!?
云姒起身,朝著云江澈微微一鞠,轉(zhuǎn)身就走。
留著云江澈,嘆了一聲。
“公子,六小姐的態(tài)度這么強(qiáng)硬,太子殿下那邊,咱們怎么交代?”河溪問。
云江澈輕輕點著桌子,想起云姒和離時的強(qiáng)硬,說一不二的性子,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戲。
“爹娘還以為她是以前那個樣子,不曾想,吃了楚王的虧,沒有變得乖順,反而越發(fā)的有主意。有主意也好,我就怕她……”
就怕她留在大周,知道了玉佩的事情,到時候場面不可收拾。
云江澈體驗了前所未有的操心。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她帶離大周。太子的婚事,她既然不要,家中人也不會逼迫。左右,云家只有她這一個嫡女,但是其他叔伯的嫡女,也多的是?!?
他們就想把最好的“便宜”云姒,誰曾想,沒成功。
傍晚時分,云江澈想著,也是時候去跟太子說一說,免得事情不可收拾,及時止損才好。
結(jié)果進(jìn)去,就看見幾個大夫圍在了姬澈的跟前。
而姬澈,昏迷不醒。
“殿下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