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服,去找你爺爺,讓你爺爺來找我們指揮使,沒工夫在這和你扯淡,滾蛋!”
三千營不歸燕藩統(tǒng)領,不屬于任何都司,只有皇帝的圣旨才能調(diào)動,加上張楨那個人又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二代淮西勛貴,不搭理朱瞻基也在常理之中。
而朱瞻基也自討無趣的回去了,他準備把三千營干的事告訴爺爺,坑朝廷銀子,那還得了。
“大侄子,哪去?”
路過校場,朱高燧喊了一嗓子:“趕緊過來,我正找你呢!”
“三叔!”
朱瞻基行禮道:“找我是?”
“帶你去看殺人!”
朱瞻基擺手道:“沒興趣!”
朱高燧笑道:“這是老頭的意思!”
朱瞻基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爺爺讓他去找三叔是這個意思。
“走吧,大侄子!”
朱高燧攬著朱瞻基的肩膀帶到了校場之上。
只見一排排俘虜被押到斷頭臺之上,等待著斬首。
“三叔,此戰(zhàn)俘虜了多少人?”
“也沒多少,也就千兒八百的吧,怎么了?”
“都殺了?”
“不殺留著過年嗎?”
說話間,一排俘虜,人頭落地,斷頭臺上,扔著幾把砍鈍的刀子。
畢竟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將,盡管也上陣殺過敵,但其實心里沒有多少殺性,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承受不住,也不忍心。
“留著這些叛徒有什么用啊,給咱們自已添堵,大侄子,以后這漠北就是你的天下了,三叔替你清除這些隱患,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理解三叔的良苦用心??!”
“可以留著干活啊,不見得非要全部殺掉,古人,殺降不祥,聽說我大明的開平王就是因為殺降太多,折了陽壽,這才……”
“扯淡!”
朱高燧咧嘴道:“永興他姥爺,那是死于卸甲風……”
“你就站在這好好看看,累了就坐下看,必須看完把所有人都殺盡才能回去!”
朱瞻基終于明白了,爺爺讓三叔殺這些人,就是給自已看的。
“三千營干的那些事,三叔知道嗎?”
朱高燧笑道:“冒領軍功是吧,大侄子啊,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又沒坑咱們的銀子,你揭發(fā)他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三千營久駐漠北,以后你或許還要用到他們,別鬧的太僵!”
朱瞻基低著頭,沒有說話,有些不忍直視眼前的畫面,心中又忍不住感慨,哪里都有人情世故。
“大侄子,這就受不了了?”
朱瞻基嘆息搖頭道:“確實有些狠了!”
“這還叫狠???”
朱高燧笑道:“那是你沒見過開國的那幾個……不給你說常遇春,藍玉這些人了,給你說個稍微仁慈點的,李文忠知道吧?”
“那還能不知道啊,岐陽王,一代儒將!”
朱高燧咧嘴說道:“就是你口中的儒將,當年在漠北作戰(zhàn),一路燒殺搶掠,打穿了整個草原,把韃子的人頭割掉,用長槍穿起來,讓士兵騎在馬上,扛在肩膀上當糖葫蘆,比這狠多了!”
朱瞻基愣住了,這和他聽到的不一樣啊,傳聞李文忠文武雙全,愛民如子,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形象,這怎么……
其實,漠北人恨李文忠勝過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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