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往下一壓,把佛珠狠狠攥在掌心。
“輪不到爾等放肆!”
那黑氣不甘心消散。
連鬼面的笑都克制了不少。
唯有那雙黑紅凹陷的眼珠子興奮不已。
簡秘書不知其中秘辛,只覺得溫三爺口中的‘爾等’,指的是跟帖拉踩斐小姐的網友。
為斐小姐的遭遇憤怒之時,他忍不住感慨。
三爺真是文化人,罵人都這么文縐縐。
他還要學的地方,還很多??!
站在小樹苗盆栽上的小鳳凰,歪著腦袋看著溫時年。
黑豆大的眼睛極快閃過復雜。
這個男人遠不如外表那么風光霽月,就說他那常年佩戴的佛珠聚集著世間極穢,一旦失控,遠比雪災更可怕。
小鳳凰想了想,把鳳凰石含在嘴里,跌跌撞撞飛出了門。
等簡秘書發(fā)現它不在時,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他一臉天塌的表情,“這只鳥一向很乖,不愛動彈,怎么突然不見了?不會是偷偷飛走了吧?”
外面又是刮風又是下暴雪,溫度很低。
要是凍死在外面,等斐小姐回來,該怎么和她交差???
要死了要死了!
簡秘書急得團團轉。
溫時年卻道:“沒事,不用找它。它已經懂事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簡秘書:“……”一只鳥,它懂什么?
溫時年無意和他解釋,“我出去一趟,網上這些輿情交給你了……”他瞇起眼睛,殺伐之氣一閃而過,“等大局穩(wěn)定下來,一個都不放過!”
簡秘書一驚,抬眼對上溫時年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他一咬牙,點頭如搗蒜。
不過緊接著,又問:“三爺,你這是要去哪里?”
“去會會‘溫承基’?!被蛘哒f,奪舍溫承基身體后離開西城的凌淵。溫時年嘴角多了譏誚,為了接近他,連爸爸都喊得出口,真是豁得出去。
此時,凌淵換個舒適的姿勢翹起腿,津津有味地看著網上的新聞。
看到事情正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他笑了笑,隱晦地向外界傳遞一條信息。
——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速戰(zhàn)速決。
凌淵知道,若是斐白露僥幸不死,國師墓只能困住他們幾天時間。
必須在這短短幾天時間里,讓斐白露徹底從神壇上拉下來,無法力挽狂瀾!
——
第一次離開斐白露劃定的保護區(qū),小鳳凰被澆了一身雪,艱難地高空飛行。
它全憑直覺,一路飛到百若城。
前方傳來刀劍鏗鏘聲,小鳳凰掩藏在樹后,看著前面兩方人在斗法。
‘玄組’不少成員身上傷痕累累,仍在苦苦支撐。
圣蓮組織的黑衣人數量遠超于‘玄組’,又借助地下的大墓布置下符陣,將‘玄組’的人困在里頭,讓他們根本無法逃離。
“堅持??!我們的救援很快就來了!”
“這群圣蓮組織的邪士不知修了什么詭異術法,竟然不怕死一樣兇猛,還不懼外界的寒冷!”
‘玄組’成員咬牙,他們被凍得手腳發(fā)僵,動作難免有些滯凝,破綻百出。
眼見黑衣人攻勢越發(fā)兇猛,要將其中一個‘玄組’成員的頭顱砍下,小鳳凰慌忙吐出一口鳳息,將那邪士燒成焦炭。
“這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