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參與或者

與或者不參與，置身事外，是黃仲禮自保方式，也是難得糊涂之舉。

從黃仲禮家中出來，厲元朗一直思考，感受良多。

看起來，是要會一會這位傳說中的顧修岸‘常委’了。

第二天上班之后，厲元朗對樓中雙吩咐說：“我準(zhǔn)備近幾天走訪全市一些企業(yè)，要有代表性。至于名單嘛……你去和程秘書長商量研究，回頭拿給我敲定?！?

“是，我馬上去辦?！睒侵须p跟隨厲元朗有幾天了，做事中規(guī)中矩，挑不出毛病。

主要是他老婆黃小蔓經(jīng)常吹枕頭風(fēng)提醒。

做事低調(diào)，不要張揚(yáng)。

樓中雙耳朵都聽出繭子，夢里常有黃小蔓的叮囑聲。

從厲元朗辦公室出來，樓中雙快速敲開程勇辦公室的門。

“樓秘書，什么事？”程勇抬起頭看了看樓中雙，身體動都沒動。

“秘書長?！睒侵须p簡明扼要的講述厲元朗的要求。

“這樣啊?！背逃路畔率种械墓P，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問：“厲書記沒有指定企業(yè)名單嗎？”

“厲書記讓您擬定一個出來，送他審閱敲定。”樓中雙沒有道出自己名字。

他留了個小心思，在猜不出厲元朗真實(shí)意圖之前，程勇出面研究，萬一厲元朗不滿意，就把自己摘出來了。

不想貪這個功，更不想領(lǐng)這個過，明哲保身，才能在仕途上走得長久。

“嗯?！背逃卤亲永镟帕艘宦?，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等樓中雙走之后，程勇抓起話機(jī)打給鄒圣宣。

“市長，厲書記要走訪全市幾家知名企業(yè)，國企民企不限，名單要我擬定出來，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話筒另一邊的鄒圣宣略作沉吟，慢悠悠說：“厲書記這招是明修棧道，應(yīng)該想要和顧修岸過招，不好說得太直接，有意拐了一個彎?！?

“程秘書長，你要想檢驗(yàn)我的猜測，可以試一試，看我猜得準(zhǔn)不準(zhǔn)?！?

程勇一聽笑了，“這樣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若州又不是只有悅?cè)A集團(tuán)一家企業(yè)，你像茂嶼集團(tuán)、恒盛礦業(yè)、百發(fā)建工都是上市企業(yè)，規(guī)模和悅?cè)A集團(tuán)不相上下?！?

“噢，對了，還有九州商貿(mào)公司，老板耿亞東不是厲書記半個老鄉(xiāng)嗎？都可以安排?！?

“我懂了?！睊鞌嚯娫挘逃曼c(diǎn)燃一支香煙，抽了幾口掐滅，在信箋上，一口氣寫下十個公司名稱。

之后找了個合適機(jī)會，面呈給厲元朗。

“厲書記，這是我按照您的要求，篩選出來的十家企業(yè)，請您過目?！?

厲元朗看了看，點(diǎn)頭說：“可以，按名單上準(zhǔn)備，下周專門抽出兩天時間，我們爭取走完。另外，還要組織一場和企業(yè)家的座談會，聽一聽他們的心聲?！?

“好好。”程勇回答中充滿驚訝。

他故意漏掉悅?cè)A集團(tuán)的名字，以此檢驗(yàn)鄒圣宣的猜測。

不成想，厲元朗根本沒在意悅?cè)A集團(tuán)，甚至連問都沒問。

這位厲書記行事風(fēng)格，程勇越來越看不懂了。

回去和鄒圣宣電話里相互一溝通，鄒圣宣同樣驚詫不已。

原本以為板上釘釘?shù)臏?zhǔn)確，到底在哪里出了問題，鄒圣宣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以光的速度傳進(jìn)顧修岸耳朵里。

在電話中，顧修岸沒有發(fā)火。

剛放下話機(jī)，氣得一把將桌上東西全扔在地上。

好在鋪著厚厚地毯，東西沒摔碎，卻也發(fā)出沉悶聲響。

驚動他的秘書陳衛(wèi)平，急匆匆敲門進(jìn)來詢問。

“厲書記要視察若州企業(yè)，這幫蠢貨耍小聰明，竟然沒把悅?cè)A集團(tuán)安排進(jìn)名單里。多么好一個接觸厲書記的機(jī)會，就這么白白浪費(fèi)，豈有此理?！?

陳衛(wèi)平蹲身收拾地上散落的東西，意有所指的說：“老板，您何必為這事煩擾。您跟他們不一樣，您干爹不是要來若州么！以老人家人的身份地位，厲書記肯定拜訪，到時候您及時出現(xiàn)，不比和別人排在一起等待召見強(qiáng)多了，效果也好?！?

顧修岸深呼一口長氣，緩緩點(diǎn)頭，“你說的對，我干爹能來，比什么都強(qiáng)?！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