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坐了沒多久的章克,就接到老婆打來的電話。
焦急告訴他,兒子章謙華愣是聯(lián)系不到。
三部手機全都關(guān)機,問和他關(guān)系最近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聽著老婆急哭了的聲音,章克心煩意亂,怒聲呵斥,“嚎什么喪,又沒死人!等我找人問一問,這個混賬東西,整天無所事事,準(zhǔn)是躲在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氣哼哼掛了電話,章克叫來辦公室主任,這人是他的心腹,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絕對忠心。
而且辦事能力特別強,幾乎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
章克直截了當(dāng)?shù)膶⒄轮t華的事情一說,辦公室主任痛快應(yīng)承下來。
在他眼里,不過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分分鐘就能搞定。
可實際操作起來,卻讓他腦袋大了三圈兒。
把章謙華平常喜歡光顧的地方,近乎查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章謙華的消息。
奇怪了,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會憑空消失?倒是有人提醒他一句,“我剛剛得到消息,林萬壽也不見蹤影,您說,章謙華會不會與此有關(guān)?”“林萬壽也不見了?”辦公室主任預(yù)感不妙。
能夠同時讓這兩人消失不見,也只有警方了。
好在他和警方有關(guān)系,一個電話打過去,對方先是摁掉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方才回?fù)苓^來。
開門見山的說:“你要是打聽章謙華的下落,我勸你還是別瞎耽誤工夫了,我無可奉告。
”從未見對方如此說話,一種不祥預(yù)感,立時涌上主任心頭。
大大概其猜出來,章謙華是落入警方手里。
慌里慌張的來見章克,把來龍去脈簡單一敘述。
驚得章克立刻起身,瞪大雙眼質(zhì)問:“什么!謙華被警方帶走了?為什么?”主任一臉苦相,“部長,我、我沒打聽出來,他們各個嘴嚴(yán)得很,誰都不肯破壞規(guī)定,一個字不說。
”這可壞了。
肯透露消息,說明事情不大,有回旋余地。
要是一點不說,表明章謙華極有可能攤上大事。
最令章克意外的是,警方雖然不歸他管,怎么說,他這個宣傳部長也是省領(lǐng)導(dǎo),涉及自己兒子事情,他需要回避。
但回避歸回避,他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
怎么也得提前打個招呼吧。
從來沒有過的慌亂,瞬間縈繞在章克頭頂。
他坐立不安的在房間里來回轉(zhuǎn)圈。
就連老婆打來的電話,都?xì)饧睌牡闹苯愚舻簟?
好半晌,他返回辦公桌前,打通祁仲模的私人手機。
“仲模同志,我是章克,有件事我想了解一下,方便的話,請你來我這里一趟。
”別看章克和祁仲模級別相同,可章克是常委,比祁仲模高出一截兒。
遇到這種情況,他不可能自降身段主動去見祁仲模。
兩人分屬不同部門,偶爾有工作上接觸。
祁仲模歷來對章克還是比較尊重的。
然而此時此刻,祁仲模卻說:“章部長,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恐怕一時半會兒抽不出身。
”“您有什么指示,不妨在電話里說,我洗耳恭聽。
”見都不想見,更加印證章克的猜測是對的。
章謙華或許攤上嚴(yán)重的事情。
斟酌了一下詞句,章克說:“謙華徹夜未歸,到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我……”都不等章克把話說完,祁仲模直接打斷,承認(rèn)道:“他在我這里。
”“在你那兒!”即便章克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一旦聽到祁仲模的話,還是忍不住驚訝起來。
“他怎么在你那里?他犯了什么法?”章克的聲調(diào)有些沖。
祁仲模語氣鑿鑿的表示,“章部長,章謙華因參與蓄意破壞鍋爐廠小區(qū)供熱管道,致使幾百戶居民挨冷受凍。
并且,他還唆使林萬壽以非法手段,威脅上訪居民,已經(jīng)嚴(yán)重觸犯法律法規(guī)。
”“我們是接到群眾舉報,掌握大量證據(jù),才出手將他和林萬壽緝拿歸案。
”這種事,章克非??隙?,準(zhǔn)是那個敗家玩意的手筆。
他不可以直白為兒子辯護(hù),但該有的表態(tài)要有,該追究的也一并追究。
于是平復(fù)一下情緒,語氣嚴(yán)肅的說道:“章謙華犯法,我作為他的父親,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