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和沃寧對面而坐。
由于沃寧人高馬大,腿太直,壓根不會盤腿。
盤了幾次,都以摔倒方式而告終。
弄得厲元朗沖他直擺手,示意他不要弄了,萬一把腿掰折了,不值得。
厲元朗拿過白酒指了指,“喝點這個怎么樣?”沃寧攤開雙手,做出無所謂的樣子。
厲元朗知道,莫巴利安國地處寒帶,氣溫比這里還要低。
一年有大半年在零度以下,為了御寒,當?shù)厝顺D旰攘揖啤?
無論男女老少,都以喝酒為樂。
打開酒瓶,一股濃烈且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在寒冷的冬季,窗外雪花飛舞,又是這種特殊環(huán)境,喝酒反倒別有意味。
還別說,冷櫻花準備的幾種熟食,都是下酒菜。
醬牛肉、豬耳朵、豬手,還有下酒神器油炸花生米,絕對是酒民的樂趣。
別的好說,沃寧對于豬耳朵和豬手,產(chǎn)生出天然的抵觸。
又是比劃,又是屋里哇啦的一通外國話,厲元朗大概知道,他們莫巴利安人只吃豬肉,不吃邊角料。
但他卻對花生米十分感興趣。
莫巴利安氣候偏低,而花生則屬于熱帶和亞熱帶作物,不適合在那里播種。
因而,莫巴利安人對花生知之甚少,更別提食用了。
只是,油炸花生香而酥脆,尤其邊喝白酒邊吃它,非常享受。
沃寧吃得起勁,一粒接一粒的吃不過癮。
索性抓過一大把,一口放進嘴里,大快朵頤的嚼著。
再喝掉一大口烈性白酒,非常愜意的拍著肚子,一個勁兒的沖厲元朗豎起大拇指,那意思太棒了。
厲元朗笑而不語,靜靜觀察著沃寧的表現(xiàn)。
盡管沃寧喝酒時,與厲元朗沒什么交流。
語不通,說了誰也聽不懂。
但厲元朗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很快,酒過三巡,沃寧泛紅著臉,由于土炕很熱,房子里也很熱,他索性脫掉外套,摸著焦黃的絡腮胡須,吃著醬牛肉,怡然自得。
此刻的厲元朗,喝了一口酒,忽然大聲呼喊一句:“不好,窗外有人!”隨著他的喊聲落下,在外間屋忙乎晚飯的冷櫻花,匆匆闖進來,驚悚的瞪大雙眼,本能的望向窗戶。
看了一會兒,黑漆漆的什么都沒看到。
禁不住扭臉問厲元朗,“人在哪里?”厲元朗哈哈大笑,指著沃寧說:“沃寧先生,你是聽得懂我們的話,為什么裝作不知?若是有難之隱,不方便說,就當我什么都沒問。
”沃寧見狀,低下頭瞧著厲元朗,一不發(fā)。
倒是跟在冷櫻花身后的麗莎繃不住了,用生硬的語緩慢說:“這位先生,我們、我們不能說……”沃寧“唉”了一聲,終于開口,“先生,我向你道歉,我隱瞞了我的身份。
我和麗莎不是旅游博主,我們其實是莫國將軍的孩子……”顯然,沃寧普通話水平很高,吐字發(fā)音很準確。
沃寧的父親和麗莎父親,都是莫巴利安國的將軍。
手中掌握很重要的軍隊。
沃寧和麗莎父親,分別帶領各自軍隊,與反對派部隊展開激烈戰(zhàn)斗。
為了保護各自家人安全,早就將他們送到這里躲避戰(zhàn)亂。
別看沃寧家和麗莎家同為該國效力,但兩家關系并不好。
主要是沃寧父親和麗莎父親軍銜相同,而二人的軍隊實力一直不分伯仲,同為該國主力,深受國王器重和賞識。
競爭關系,導致他們兩個經(jīng)常暗中較勁,彼此看對方不順眼。
要不是目前該國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保不齊,這兩個人就會大打出手,非要爭一個高低。
有了這層關系,沃寧和麗莎相愛,兩家家長壓根不同意。
即便這樣,卻阻止不了他倆之間的感情。
只是他們的居住地,相隔數(shù)百公里,想要見上一面,非常困難。
這次,他們躲過家人監(jiān)視,偷偷溜出來。
打算開車去邊境,看一看離開一年多的國家,順便游玩,領略我們的大好河山。
偏偏天公不作美,趕上極端的暴風雪不說,滾落下來的巨石,差點要了兩個人的性命。
幸虧厲元朗和冷櫻花出手相救,否則有可能命喪異國他鄉(xiāng)。
沃寧之所以瞞著厲元朗,一個是,他不熟悉厲元朗,對于一個陌生人,警惕為先。
二一個,他們國家的反對派勢力強大,哪怕是在這里,都有他們的眼線。
小心為妙,自保為上。
那么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