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這是啥意思……”
石亨看著早已離開的朱文均背影嘟囔道:“從這次打麓川開始,他就變了,和咱們也不親近了!”
“人家憑啥要和你親近啊,你算什么東西!”
孫鏜沉聲道:“我說石頭,人家是皇帝的兒子,是親王,是你一輩子都達(dá)不到的身份地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兩杯酒已經(jīng)算給你面子了,不過是在一個鍋里吃了幾年的飯而已,你還想咋樣啊,你就算磕頭拜把子,你也成不了皇帝的兒子!”
“之前郭登怎么說的,涼王把咱們當(dāng)兄弟,可咱們不能順坡下驢,把涼王當(dāng)兄弟,你怎么拎不清自已的位子的!”
石亨半躺在椅子上,苦笑一聲,說道:“咱就是這個命,出力不討好的命,該死的命!”
“行了!”
孫鏜擺手道:“畢竟尊卑有別,咱們……咱們還是喝咱們的吧!”
朱文均喝了一幾杯酒,吃了幾口菜就帶著朱瞻域走了,去喂他的大象了。
摩挲著手中的金杯,石亨突然說道:“記得打完麓川后,高陽王說,拿下阿瓦城,王宮之物盡我們?nèi)?,但那個該死的王驥卻帶人把整個王宮封了,還派兵守著,咱們九死一生,最后只得到一句空話……”
“你說這些讓甚!”
楊洪悠悠說道:“陛下不止一次下旨,不得縱兵搶掠,軍紀(jì)如此,高陽王不會知法犯法,再說……”
“狗屁!”
石亨將酒杯摔在桌子上,怒道:“他犯的錯還少啊,楊洪,你他嗎的少在這裝什么深明大義,你是立了大軍功,你能封侯了,我們哥幾個呢?”
“我們拿不到爵位還不能拿點(diǎn)東西了,老子越來越看不上你這副嘴臉了,什么玩意!”
楊洪都愣了,瞪著石亨冷聲道:“你他嗎的喝多了是不是,放什么狗屁呢!”
“老子就喝多了,怎么了!”
石亨站起來大聲喊道:“你是隊(duì)長,兄弟們都跟著你干,你呢?”
“你他嗎的有好事自已拿,打枯門嶺的時侯,你讓兄弟們掩護(hù)你,結(jié)果呢,你的怎么給高陽王說的,你自已生擒思任法,兄弟們的功勞你是一個字都不提??!”
“楊洪!”
石亨記身酒氣,指著楊洪怒斥道:“你他嗎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利用兄弟的小人!”
“石頭!”
孫鏜心中一緊,立馬攔著說道:“喝多了,別亂放屁!”
楊洪拳頭握的啪啪響,眼神如刀,冷聲道:“別攔著他,讓他說!”
郭登起身說道:“行了,沒完沒了了,這么多年的兄弟了,戰(zhàn)場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干啥啊這是……”
“石頭,你也別鬧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戰(zhàn)場就這么回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能斬敵首,那軍功就是誰的!”
“哎!”
朱謙跟著說道:“我廢了一條手臂,啥也沒撈到,我說啥了,這么多兄弟戰(zhàn)死沙場,咱們還有條命在這里喝酒,還有什么看不開的!”
石亨氣哼哼的坐了下去,他只要再敢罵人,楊洪肯定揍他。
“把這些金銀器皿趕緊送回去,這不是咱們能用的!”
郭登沉聲道:“別因?yàn)檫@點(diǎn)事惹來麻煩!”
說完,直接走了,他不想摻和這些事。
人都陸續(xù)走了,這頓飯吃的不歡而散,最主要的是他們曾經(jīng)的好兄弟朱均變了,變成了涼王朱文均。
有些話,其實(shí)很多人都明白,別指望三皇子能和他們一條心,因?yàn)槟銈冏非蟮臇|西,人家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有。
而且,他是和他皇帝老子不對付,但說到底,他還是皇帝的兒子,他永遠(yuǎn)都會站在他爹的立場。
因?yàn)樯叮?
因?yàn)槿思蚁氘?dāng)忠臣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