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鳳簪和鳳釵,有什么名字嗎?”許婉寧邊走邊拿著兩根簪子問裴珩。
裴珩道:“有啊?!?
許婉寧眼睛驀然瞪大:“叫什么?”
“有鳳來儀?!迸徵裾f。
“這兩個,是一對?”
“對,不過不是兩個?!迸徵褡ブS婉寧的手,變戲法似得將一個黃金手鐲套進了她的手腕上。
細白的手腕,配上黃澄澄的金鐲子,好看的緊。
許婉寧是個俗人,眼里也只看得到這些黃白之物,只是她現(xiàn)在完全沒心思去看。
“這也是一套的?”
“是啊?!?
“完了完了完了。”許婉寧嘟囔,現(xiàn)在也終于弄明白青杏為什么好端端地要問她三個問題了。
“什么完了?”裴珩問道。
許婉寧推了他一下,“還不是你偷偷插在我頭上的簪子,她問我是哪里來,我想,你送的,肯定是鳳鳴軒買的,可我哪里知道,這鳳釵和鳳簪是一套啊!”
她還說是自己買的,青杏肯定懷疑了!
“懷疑什么?”裴珩火上澆油。
“能懷疑什么!”許婉寧都要醉了,“不是我買的,不是我娘買的,我爹從來不給我買這些東西的,他只會給我娘買,你說說,這是哪兒來的!”
許婉寧欲哭無淚。
青杏腦子跟跑馬一樣,怕是已經(jīng)在猜,是不是哪個男人送的了。
果然知女莫若父,知丫鬟莫若主子。
青杏在許婉寧身邊十多年了,性格如何,許婉寧再清楚不過。
她拉著紅梅,嘀嘀咕咕:“姐啊,你說小姐屋里不會藏了個男人吧?那套有鳳來儀,是不是哪個男人送她的?”
紅梅早就懷疑了。
廚房里的柴火,齊平高的水缸,還有緊閉的屋門。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
不過今天小姐主動讓她進門,房間里全然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紅梅就放心了。
至于那些首飾頭面……
紅梅倒沒想那么多:“你想想,鳳鳴軒說是鎮(zhèn)店之寶,那也是?;e人的,咱家小姐多有錢啊,又是個愛黃白之物的,好看的她哪次不買?買了她哪次正眼瞧過?不都是往箱子里一丟,轉(zhuǎn)頭就忘了?!?
梳妝匣子里那些算什么。
許婉寧愛極了黃金,鳳鳴軒一有新品就去買,怕是多到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買了多少斤的黃金。
青杏聽了也覺得有道理:“是啊,小姐買東西,從不看價格,只看心情,她買了那么多,哪里記得自己買了啥。”
“咱們剛才去房間,你也看到了,屋子里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你放心好了,咱們小姐知道分寸的?!?
“那是?!鼻嘈域湴恋卣f:“咱們小姐多好的人啊,崔云楓和裴珩就是眼睛瞎了,放著咱們小姐這么好的人不要,活該他們沒有好下場!”
裴珩瞇了瞇眼睛。
“怎么了?”許婉寧問他。
裴珩揉了揉眼眶,低頭道:“剛才太陽有些烈,刺到我眼睛了,有些酸?!?
“那就不曬了,回屋吧。馬上廚房要送飯來了。”許婉寧說,要拉裴珩回屋,裴珩坐著不動,反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坐下。
“阿寧,我不能陪你用膳了?!迸徵駥⒛X袋埋在許婉寧脖頸里,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舍不得啊,太舍得不了。
短短的四天,比他前二十年還要幸福!
“怎么了?”許婉寧也是不舍的:“要回去了嗎?”
“嗯,要回去了?!迸徵襦帕艘宦暎骸叭缃襁@皇宮內(nèi)外看著太平,其實暗流涌動。阿寧,你和兒子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許婉寧雖然一直嚷嚷著讓他走,可當裴珩真要走了,許婉寧哪里舍得。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沒事就回來,我等你?。 甭曇粢呀?jīng)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暖陽灑下,許婉寧沖高高的圍墻揮揮手,貪戀地看著那一抹身影。
二人四目相對,終是要分別。
不過好在,這分別,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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