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怒道:“你說你是摘星先生的弟子你就是?誰知你是不是冒名頂替!”
“我是。”陸辭淡淡說著,從袖袋之中拿出一塊鐵八卦,“此為師父所賜,可證明我的身份?!?
李公公把那鐵八卦接過,弓著腰送到宣武皇帝面前。
宣武皇帝翻看了一會兒,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摘星先生的東西,當年朕在鹿野見過他,他便帶著這八卦盤?!?
“你怎么……”宣武皇帝看了他兩眼,溫和地笑起來,“到宮中做了太醫(yī)?”
陸辭回:“那日閑游到京城,恰逢遇到太醫(yī)院征召醫(yī)士,一時無聊,便應(yīng)召了?!?
“原來如此?!毙浠实坜壑毿Φ溃骸罢窍壬尼t(yī)卜星象、奇門遁甲都是當世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本事肯定不俗。”
“讓你做這太醫(yī)院的八品醫(yī)士,著實是屈才了?!?
“微臣只想治病救人,積一些福報。”陸辭神色平靜,“并不覺得屈才……不知圣上召見微臣前來,可是有什么病人需要微臣診治?”
“不是,欽天監(jiān)說一人命格為火,但那人說你給她算過,是水命,正巧聽聞你在宮中,所以請你前來瞧一瞧。”
宣武皇帝十分客氣,抬手便讓人給陸辭賜了坐。
陸辭“哦”了一聲,“給誰算?”
“是我?!敝x昭昭站起身來。
陸辭瞧她兩眼,點了點頭:“我們見過?!?
“是?!敝x昭昭走到陸辭身邊去,將自己的生辰八字遞給他,又朝他伸出了雙手,“勞煩了。”
“泄露天機要折損壽數(shù)的?!标戅o瞥了她的手掌一眼,“微臣想多活幾年,所以可否請圣上恩準,只算這一次,過了今日旁人不得來打擾我?”
宣武皇帝笑道:“自然可以。”
“謝主隆恩?!标戅o謝恩之后,便捏起謝昭昭的手看了看,又看過她的生辰八字,搖頭說道:“四柱水旺,天生的水命,是誰說她火命的?”
“屬實是庸才,胡亂語?!?
宣武皇帝臉上笑意斂去,緩緩地看向欽天監(jiān),“你怎么說?”
“微臣——”欽天監(jiān)臉色慘白地撲跪在地:“微臣真的沒有胡說,謝七小姐真的是火命啊皇上?!?
“還在狡辯?!?
宣武皇帝本就憎惡梁王這次的作為,對欽天監(jiān)敢威逼天顏更是憤怒,如今既被陸辭戳破他的所謂批命之術(shù),當即抬手下令:“把這個欺君罔上的東西打入天牢,年后問斬!”
“皇上饒命啊皇上——”
欽天監(jiān)被禁軍拖走,很快吶喊聲也沒了。
梁王渾身僵硬,額冒冷汗,“父皇、父皇,兒臣也是太過擔心母妃和十二弟的情況,一時著急被他蒙蔽了,請父皇饒??!”
“你擔心寧妃和周王,的確是有心了?!?
宣武皇帝冷淡地說道:“不過你自己還病著,云姍的病情又沒好,你免不得太過焦慮,以至于頭昏腦漲,信了那欽天監(jiān)的鬼話?!?
“朕念在你一片孝心,這次的事情就算了?!?
“是、是。”梁王連忙說道:“父皇英明!”
宣武皇帝又說:“你回去好好養(yǎng)病吧,其余事情等養(yǎng)好了再說?!?
“……”
梁王僵了僵,知道今日自己是徹底惹了宣武皇帝的厭惡,心有不甘:“父皇——”
“陸愛卿。”宣武皇帝卻并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淡笑著與陸辭說:“欽天監(jiān)一職空了出來,不知——”
“請皇上恕微臣斗膽?!标戅o搖頭說道:“微臣只想做個大夫,治病救人?!?
宣武皇帝挑眉:“那朕就擢升你為太醫(yī)院院判!”
豈料陸辭又搖頭:“微臣只想做這八品醫(yī)士?!?
“好吧?!毙浠实垡膊慌?,“既如此,便隨了陸愛卿的愿?!?
殿上眾人都看出宣武皇帝對陸辭的特殊對待。
不由猜測,就算他不做那太醫(yī)院院判,以后在宮中的身份地位也已經(jīng)不一樣了。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