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年呼吸急促,顯然已經(jīng)發(fā)覺眼前人的神通廣大了。
他仰起頭,手死死地攥著猩紅色衣角。
楚月大馬金刀而坐,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慵懶置于兩側(cè)大腿,靠近他,俯瞰他——
“你的命,我管了?!?
聞,少年幽深陰郁的瞳眸赫然緊縮,倒映著黑玫面具下沉寂的一雙眼。
波瀾不驚。
永不見底。
偶爾,乖戾張揚。
乃至于龍清年走出了含飴殿,都止不住的背部發(fā)冷。
“嘶~”毒蛇吐鮮紅蛇信子的聲,詭異地響起。
那是從骨縫傳來的。
攀附他監(jiān)視他怨毒著他的小鬼,對他的警告。
“噗嗤。”
少年雙手捂著細嫩脖頸,猛然吐出了鮮紅帶黑的血液,雙腿止不住地打顫,彎曲了膝蓋跪在地上,血液從咽喉唇齒汩汩往外流,一雙眼睛比死魚還要凸,眼白部分快要爆裂,睚眥欲裂的神經(jīng)牽扯著顱腔都在隱隱作痛。
是骨縫里的那一只怨鬼,手里悠閑嗜血地提著無數(shù)根和血管脈絡(luò)臟腑骨髓相連的線。
少年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都是怨鬼的提線木偶。
每一根線,是每一根深入骨肉直戳靈魂的針。
龍清年耷拉著頭,眼前視野模糊,當逐漸恢復(fù)清明,入眼了一雙純黑如墨的蛇皮靴。
他仰頭往上看,正是一個戴著斗篷的人,黑色手套的手直接鉗制住了龍清年的下頜。
來者——
正是萬劍山的劍山剎。
他俯身的瞬間,衣襟里探出的毒蛇,蛇身人臉,比厲鬼還要可怕,叫人森然膽寒。
那張蛇臉,和龍清年正對著,吐出的蛇信子舔走了龍清年下頜的血液。
突然張開血盆大嘴,比龍首都大,隨著龍清年沙啞嘶吼地發(fā)出“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