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煙決不能成為皇儲!她突破不了代代相傳的桎梏,她斬不斷深入骨血的束縛!”
“你明知道龍非煙讓不到,明知道她會辜負你的期許,為什么還要對她寄予厚望?”
“這島嶼之上多少雄龍,為何你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為什么要聽曙光侯的話?!”
“曙光侯她是不清楚這里面不為人知的門道和秘辛,否則絕不會這么勸你的!”
“當過君王披過龍袍的她最清楚比起所謂的信仰,匡扶社稷安邦定國不讓族群亂起來才是重中之重??!”
玄宗龍皇的殘靈在滾滾沸騰的巖漿里像個爬出枯井般的厲鬼那樣嘶吼。
即便看不見玄宗龍皇的面目,龍祖依舊能夠想象得出,那一張因為尖聲咆哮而猙獰的面龐該是怎樣的扭曲!
“可是高祖——”
龍祖眼睛常含熱淚,聲音又啞又輕。
“你也曾,抱過她啊。”
玄宗龍皇靜默。
巖漿里不再傳來厲聲質問。
世界恢復安靜,洶涌的潮水復又退回寂默消沉。
龍祖長舒了口氣,眼眶卻兜不住男兒的淚水,劃過面龐。
正如曙光侯所說。
他已失太子,不可再失公主。
他需要什么,龍非煙就會成為什么。
一把刀,一根箭,哪怕是個一堵抵御外敵的城墻。
這么多年他刻意忽視龍非煙炙熱的心,以至于再認真去凝望女兒眉目的時侯,只看到她眼底冰冷的秋霜。
玄宗龍皇已經和島嶼下的巖漿沼澤融為一l,就算眼角流下了晶瑩,一時也分不清是死后殘靈的淚痕還是這大火漫天下的烙印。
……
龍非煙告退后,直奔含飴殿。
島嶼上的權臣都知道,這位公主,在楚月和龍清年之間毫不猶豫地選定了前者。
楚月似乎知道公主要來,坐在椅上,為來客斟茶。
公主來時,茶溫不涼不熱,剛剛好。
“公主,試試小侯烹的茶?!背抡_斗篷,放下面具,眼角揚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