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這時候已經(jīng)高興得淚流滿面,實在是喜難自禁!
唯有她知道,孩子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多不容易!
太皇太后也頗為感慨,“真是一雙璧人?!?
“多謝您成全?!备咛苍谀I。
“哭什么?”太皇太后微笑道,“哀家啊,當(dāng)是做了回對的事了,皇兒不說原諒哀家,當(dāng)也不至于太過責(zé)怪了?!?
“怎么會怪您?”高太妃寬慰道,“若真怪,也不會一直尊著您了,只是習(xí)慣于威嚴,不知該如何與您說罷了。”
“你是會安慰人的?!碧侍笮睦镉袛?shù),“哀家酒便不喝了,謝夫人、哎不對,親家夫人,哀家年紀大了,有些疲乏,得先回宮去。”
謝母立即起身,感激道,“您能來這一趟,實在是看重我們福澤和臨安,臣婦送送您。”
太皇太后沒拒絕,又和趙見深招呼了一聲便走,并未理會其他人,包括她那些娘家人。
她是老了、累了,不想再折騰,也不欲再管娘家那些事了,早年若不是為了娘家,她也不會看不上自個兒長子,去押旁人,總以為長子悶聲不吭,不得帝寵,定是不能順利登基!
到頭來、不提也罷,糊涂了一輩子,不想再渾渾噩噩,心中怎么想就怎么來吧,不說定能周全,至少心念通達。
不過她這廳門還沒跨出去,廳內(nèi)便不合時宜的喧嘩起來,“駙馬爺!長公主?”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和謝母、高太妃轉(zhuǎn)過頭來,果然瞧見了謝安和明悠,前者倒罷,肯定得出來與賓客們喝喝喜酒,明悠呢?
“怎么回事?”太皇太后看向謝母。
謝母卻也愕然,“不知……”
高太妃還有些許緊張,怕謝母介意。
但謝母已說道,“想來是臨安酒量一般,出來相幫?”
太皇太后蹙眉,覺得不成體統(tǒng),謝安卻已攜明悠來到跟前。
與謝安都換了日常大紅袍服的明悠,笑吟吟問,“皇祖母怎不多坐會?孫臣與臨安,還沒給您敬酒呢?!?
隨在兩人身側(cè)的小六和小桃,皆穿紅衣,格外喜慶,小桃還托著鴛鴦酒壺與鴛鴦雙杯,小六正在斟酒。
“這是搞什么新玩意?”謝母好奇問來,接受程度良好。
高太妃還很茫然,卻聽謝安說道:“皇祖母、母妃如若不嫌,孫臣與福澤共敬您二位一杯,我們喝完,您二位再走,可好?”
“什么話?太妃還不走呢,太皇太后倦了,這才先行?!敝x母笑罵了一聲,“糊涂孩子!高興糊涂了吧!”
“是高興糊涂了?!敝x安眉眼蘊著笑,“母妃,兒臣先自罰一杯。”
說完便先飲了一杯的謝安,示意小六重斟一杯,才與明悠一齊向太皇太后、高太妃敬酒。
原本蹙著眉的太皇太后被他倆宛若尋常的作為,整得倒也舒展了眉目,“也罷,哀家也喝一杯吧。”
“您的身體……”明悠有些擔(dān)心。
“不妨事?!碧侍笪⑿Φ溃鞍Ъ易8D銈冮L長久久,早生貴子?!?
“多謝皇祖母?!彪p雙拜謝的兩人,又回了一杯,才與高太妃、謝母一同把太皇太后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