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云隱先生入京定居一事便在上京傳開,其中不乏大戶人家登門求見診病,但都沒有請動。
這日清晨,云以柔照常到朱月樓給云瀟月請安。
“姐姐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嗎?妹妹這里有些傷藥,姐姐若不嫌棄便請收下吧?!?
云以柔賠著一張笑臉拉著云瀟月的手,奉上一瓶上好的傷藥,臉上滿是諂媚的親切。
“難為妹妹還惦記著我,”云瀟月諷刺的一笑,“莫不是在這傷藥中也下了毒了吧?”
“怎么會?姐姐說這話真是讓妹妹無地自容了。”云以柔微微垂眸,神色中帶了愧疚,下一瞬便直直跪在了云瀟月身前,“求姐姐寬恕我吧!以柔區(qū)區(qū)一介庶女,夾在王爺和皇后之中實在艱難,皇后吩咐的事我豈敢不從?求姐姐看在我是一個庶女,在娘家時便受盡了主母欺辱心疼心疼妹妹吧!”
扮可憐裝柔弱這一招百試不爽,原主正是感懷她的身世才對她如此寬容,云瀟月可不吃這一套。
“也罷,想來你也并非真要害我。”云瀟月眸色微閃,順著她的話茬將她扶起來落座,“你我是親姐妹,自然應(yīng)當(dāng)相護(hù)扶持,若有困難盡管來同我說,我一定相幫。”
“妹妹有姐姐庇護(hù),自然是一切順?biāo)斓?。妹妹只是實在太?dān)心姐姐了?!闭f著,云以柔便拈著帕子落下淚來,“皇后娘娘不知打哪聽來姐姐對她不敬,近來對姐姐頗有微詞,想來不會輕易饒恕姐姐。姐姐雖是將軍府嫡女,可是父兄不在了,只怕皇后娘娘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姐姐,妹妹實在是擔(dān)憂姐姐……”
說著話,云以柔不斷的打量著云瀟月的神色,只見她眼中浮現(xiàn)出懼色,捏著帕子的手也緊繃了起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還請妹妹一定幫我出個主意!”
“姐姐不必怕?!痹埔匀嶂棺I,當(dāng)即便握著云瀟月的手出起主意來,“我聽聞云隱先生進(jìn)京了,皇后娘娘多年無子遍請明醫(yī)無果,想來只要姐姐出面請得了神醫(yī)云隱先生,替娘娘結(jié)了心頭之結(jié),那可是大功一件!娘娘自然也不會怪罪姐姐了?!?
云瀟月眼中不由得閃過幾分笑意,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妹妹原本打算替姐姐去求見云隱先生,可妹妹一介庶女,無名無分的,若是姐姐以容王妃和將軍府嫡長女的身份去請,神醫(yī)必定會給幾分薄面!屆時由姐姐引薦進(jìn)宮替皇后娘娘診病,皇后娘娘必定是念著姐姐的孝心的!”
“有勞妹妹替我費心了,只是現(xiàn)下王爺禁足,我出不去這朱月樓,只怕是有這心沒這力??!”云瀟月嘆惋道。
“姐姐不必?fù)?dān)心,妹妹可以替姐姐跑一趟,只是要以姐姐的身份去請云隱先生……”看云瀟月面色猶豫,云以柔忙解釋道,“只怕晚了消息傳到宮里,娘娘便派人親去請了,妹妹一心為著姐姐,絕沒有二心!”
“這是自然,我自然信得過妹妹?!痹茷t月彎唇一笑,“便依妹妹。”
得到了云瀟月的準(zhǔn)許,云以柔滿心歡喜的離開了朱月樓,凝珠看著她那得意的背影,有些不放心。
“王妃當(dāng)真信得過側(cè)妃?”
“云以柔以我的身份去請云隱先生為皇后診病,若是云隱先生堪用,在皇后面前得了臉便是她的功勞,若是云隱先生名不副實診壞了娘娘,她便順勢將責(zé)任推到我身上,將自己干干凈凈的擇出去。”云瀟月臉上泛起冷笑,拿起茶碗喝了口茶,感嘆道,“她算的倒盡?!?
“那該如何是好?萬一真出了岔子……王妃您可一定不能任由側(cè)妃胡來??!”
“這是自然?!痹茷t月胸有成竹的放下茶碗,“只是凝珠,一個人出了名,必然招人眼熱,云隱先生從未露過面,怎能保證她云以柔請的就是真的云隱先生?”
“哦~”凝珠恍然大悟的豎起大拇指,“王妃高啊??墒钱吘箓?cè)妃是秉著王妃的意思去的,萬一那真是個庸醫(yī),皇后娘娘發(fā)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