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公擱下茶盞于臺,然后沉默了。
張氏繼續(xù)說:“那蘇憐敢在對宴哥兒下這么重的手,想來國丈府里的某些人也不是清白的,他們既是敢撐腰,咱們又何必非得與上頭對抗呢?屆時肯定會無功而返不說,宴哥兒變成太監(jiān)這事肯定會傳揚出去,咱們國公府的臉面已經(jīng)沒多少了,妾身怕,怕再丟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所以苦勸三弟和三弟妹息事寧人,好在他們都是知理的,同意了?!?
三弟妹是如何寶貝宴哥兒的他清楚得很,想來這次能咽下這口氣,也是怕宴哥兒成了太監(jiān)這事傳出去,會把宴哥兒逼死。
“既然已經(jīng)沒人提及,你也別再說了,我就當沒聽過。至于蘇憐在老家陪成哥兒這事,也不要讓三房知道了?!?
國公爺認同了她的作法,張氏笑得很歡顏。
“大老爺先去凈身沐浴吧,妾身已經(jīng)讓人把水注滿了?!?
黃國公點點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踩著舒適的腳步往屋外走。
且說李三老爺回到三院,剛坐下就見曾氏從里屋撩簾出來,她見李三老爺臉色不好看,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她的表情是妒忌和慶幸。妒忌大房的世襲罔替制恢復了,慶幸張氏的誥命沒有恢復。
“大哥說晚上讓我們一家過去飲宴?!?
曾氏一撇嘴,“我才不去,我這要是去了,張氏還指不定怎么得意?!?
“既然咱們還得在這國公府討生活,有些事就推脫不得,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大哥還點名了讓宴哥兒也去,你去跟宴哥兒說說,讓他好好收拾收拾,見到他大伯父多說幾句好聽的話,讓他大伯父給他謀個出路?!?
提到李宴,曾氏臉上的神情就更難看了。她才剛路過李宴的屋子,一個侍婢捂著臉哭著從他屋里跑出來,她有心前去看看,卻也被李宴那些難聽的話傷得很深,簡直就是到了望而卻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