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十分平庸,但他又不想讓人說他是酒囊飯袋,于是就愛找有點本事的師爺。一旦師爺?shù)目疾炱谝贿^,他便當(dāng)起甩手掌柜。有功則是他的,過則是師爺?shù)?。因為他的卑鄙,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師爺每每都干不長遠(yuǎn)。
最讓他省心的就是阮師爺了。
自從來了阮師爺,縣衙的事幾乎就沒讓他操過心。然而這么能干的師爺,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鏡兒山安排在縣衙的內(nèi)應(yīng)。一想到這個事實,他就悔得腸子都青了,止不住的責(zé)怪自己應(yīng)該擦亮眼睛。
“萬明縣令范通叩見欽差大人?!?
蕭景仁一抬眼,就見到范大夫匍匐得很底的身子,撅得很高的屁股。
“范大人真是忙啊,本帥都到縣衙這么久了才見到范大人的身影,不知范大人忙著什么政務(wù)?本帥有點興趣,說來聽聽吧?!?
范通臉上滑過幾滴豆大的汗珠子,他哪里在做什么政務(wù),前日他舅舅家的小妾生了個兒子,他趕前去道賀吃酒,根本就不在衙門里。今日一早他還沒走到城門口,就聽到了欽差大人已在縣衙的消息,這才匆匆忙忙換了官服跑來磕頭。
“大人恕罪,下官是因家事所累,這才不在衙里,不過下官臨走前都把事交待清楚了,誰曾想那阮師爺竟是山匪的屬下,是下官有眼無珠,還請欽差大人恕罪?!?
蕭景仁‘啪’的一聲合上公文,聲音里沒有溫度,“你的確是應(yīng)該死的,這么放任賊人胡作非為,光那金香樓的幾十條冤屈都足夠你范大人丟了頭上的官帽,那些死了的,你做為一縣之長無視無知,是不是該給她們抵命呢?”
范通大人最怕死了,一聽欽差大人這話,立即磕頭出搗蒜,“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下官再也不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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