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涂氏燈籠鋪的當(dāng)家夫婦正巧一起出門去看了個生病的親戚,接到鋪?zhàn)永锏幕镉?jì)報(bào)信,匆匆忙忙往回趕,到時鋪?zhàn)油忸^的人群早散了。
老夫妻兩個相攜邁進(jìn)門檻,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后院響起陣陣摔打和哭鬧聲。
涂老爺和妻子黃氏先是一驚,爾后疾步來到后院,還沒站穩(wěn)就見一個白瓷瓶從賬房里被丟出來,正巧砸到黃氏腳邊。
“啊……?!?
黃氏嚇得驚叫出聲,身子后倒,涂老爺手快連忙扶住,聽見賬房里頭兒媳婦辱罵兒子的聲音,“……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高攀上我就以為能騎到我脖子上去了?你還敢動手打我,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方才我明明想讓你幫著說幾句話,想將此事揭過去,你卻當(dāng)沒看見似的只顧糊手里的破燈籠,怎么,真要鬧到京兆府衙門去,你涂氏很長臉是不是?說你是窩囊廢都是輕的,你就是一塊爛泥,只配被人往死里踩著?!?
涂昌磊剛才很有氣勢的甩了曲恒一巴掌,可是他的硬氣并未堅(jiān)持多久,就被曲恒潑婦般的行徑欺負(fù)得煙消云散。他甚至還后悔打了曲恒一巴掌,不然至少他耳根現(xiàn)在清靜?。?
“開門做生意,總會遇到幾個無賴上門挑事,就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可我們家是做生意的,要和氣生財(cái),讓人家罵幾句就過去了,她還挺著肚子呢,總不至于罵上一整日的。你偏偏要與人家針尖對麥芒,不僅句句得理不饒人,將人家整家人都放在嘴里羞辱,還編排人家親事上的是非,弄得人家閨譽(yù)受損,萬一親事黃了,她豈不冤枉?換我也得到京兆府衙門告你,你還想讓我替你說嘴,我說什么呀?那么多人看著,你想讓人認(rèn)為我涂家的人是非不分嗎?”
“你……。”今日的涂昌磊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啊,平日里三桿子打不出個屁來,現(xiàn)在懟她的話居然說得這樣溜,曲恒胸中的怒火像被澆了油似的,燃得轟轟烈烈,“你……我是你媳婦,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你眼里還有沒有我的存在?”
“呸……?!蓖坎诨沓鋈グ阋豢谕倌碌角隳_邊,“你是我媳婦?你好意思說你是我媳婦嗎?本來娶了你,當(dāng)真是我們涂家高攀,我本欲一心對你,那怕你嬌點(diǎn)兒縱點(diǎn)都無所謂??稍谛禄橹梗悴粶?zhǔn)我上床,甚至還要離你兩丈遠(yuǎn)的距離,我是個男人,你讓我在洞房花燭之夜受這樣的屈辱,那個時候你怎么沒想到你是我媳婦?咱們成婚以來,你動不動就回娘家,可只要你在的日子,我哪次不是打地鋪睡冷榻,你好意思說你是我媳婦,有你這樣的媳婦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