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何楚妍這種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都被姜明珠說出的這個名字驚到了。

何楚妍當然知道徐斯衍是誰，但姜明珠怎么可能喜歡他。

可是姜明珠剛才親口承認了病情沒康復(fù)的事情——

沉默了一番之后，何楚妍才說：“之前你和我說了喜歡周禮?！?

姜明珠：“嗯，那個時候我不確定自己的想法?！?

“就是覺得他好像對我還不錯，又幫我調(diào)查了案子的事情，有種想要報答他的感覺吧?！苯髦闆]有否認自己之前的話，這樣一來反倒讓現(xiàn)在這些話的可信度也隨之增加了。

看到何楚妍復(fù)雜的表情，姜明珠就知道她的策略沒有用錯。

何楚妍：“所以你不喜歡周禮？”

姜明珠：“現(xiàn)在我可以確定地說，對，我不喜歡他。”

何楚妍：“那徐斯衍——”

姜明珠：“我一開始很討厭他的，他也不喜歡我?！?

說到這里她笑了一下，笑容里似乎帶著無奈：“但喜歡一個人就是來得莫名其妙吧，之前我被周禮關(guān)在遠茵莊園的時候，徐斯衍來找過我，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病沒好的人?！?

何楚妍：“他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問到這件事情之后何楚妍的語氣嚴肅了不少，她之前沒怎么注意過徐斯衍。

姜明珠：“因為他懂我啊?！?

“后來周禮放我走，也是因為徐斯衍告訴了他這件事情?！苯髦檎f，“但徐斯衍一開始對我態(tài)度很不好，還經(jīng)常諷刺我，所以我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上他了。”

何楚妍盯著姜明珠的眼睛，半晌沒有接話。

她這些年閱人無數(shù)，多的是人在她的這雙眼睛下無處遁形，但面對姜明珠的時候她總是有種無力感。

可能是因為關(guān)心則亂，也可能是因為姜明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連她都能被迷惑。

何楚妍沉默之際，姜明珠又問：“你不相信我嗎？”

何楚妍：“沒有，媽媽只是驚訝?！?

姜明珠：“是哦，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也很驚訝，沒辦法接受。”

何楚妍：“那……你和他說過了么？”

姜明珠搖了搖頭，她看起來很糾結(jié)：“他已經(jīng)知道了，但他沒說要和我在一起這種話，我也不好意思去問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楚妍：“你真的不喜歡周禮？他對你很不錯?！?

姜明珠：“我試過了，可就是不喜歡……而且論惡劣，他之前對我的態(tài)度比徐斯衍惡劣多了?！?

姜明珠回答得果斷決絕，導(dǎo)致何楚妍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接著姜明珠又說：“為了他，我想試試活下去?！?

——

洗完澡以后，姜明珠頭發(fā)都沒吹直接癱倒在床上，像一具毫無生氣的尸體。

頭頂?shù)臒艄夂孟褡兊脽o比的刺眼，刺得她眼皮子又酸又疼，視線越來越模糊。

直到液體順著眼角流到耳朵里。

姜明珠抓起被子來蒙住腦袋，肩膀輕輕顫抖，下嘴唇快要被她咬破皮。

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醒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睡完覺的精氣神。

今天鄭凜敘和鄭翩躚要帶三三過來，姜明珠請了假和何楚妍一塊兒去接他們。

姜明珠和何楚妍剛到接機口這邊，就碰上了熟人。

周義也等在這里。

看到姜明珠和何楚妍，周義好像沒覺得驚訝，還大方上來打個招呼。

周義：“我來接翩躚和三三。”

姜明珠面上點點頭，心中卻在腹誹，鄭翩躚已經(jīng)和周義和好了么，不應(yīng)該吧。

姜明珠不知道他們當年發(fā)生過什么，但看鄭翩躚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不打算和周義有所牽扯了。

但有些話她不適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