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孩子那充滿了恐懼的目光,陳六合再次抬起了長劍。
“砰”的一聲悶響,陳六合用劍柄把孩子敲暈了過去,沒有下殺手。
“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他嗎?因為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并不是一個畜生?!标惲侠鋮柕恼f道。
“陳六合,你好狠,你就是一個屠夫,你該下十八層地獄,你該受到永世折磨?!焙谂劾险咭呀?jīng)快要瘋了,亂發(fā)飛舞血目通紅。
陳六合冷笑:“跟你們比起來,我這算得了什么?你們難道就忘了曾經(jīng)的事情了嗎?”
“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我卻知道,你們太上家族皆是豬狗不如,連畜生都不如!當年圍剿我陳家的時候,寸草不生,老少皆殺,連剛出生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都未曾放過?!?
說著這些,陳六合的眼睛也紅了,身上的殺機狂躁騰起:“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是你們,你們這群泯滅人性的畜生,你們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都該死!”
黑袍老者心房狠狠一怵,他面目猙獰咬緊牙關(guān)。
在這個問題上,他無從反駁,但是,他知道,只要殺了陳六合這個陳家的最后血脈,當年的一切都會過去,從此徹底塵封,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再蕩起半點漣漪。
“死!”黑袍老者雙臂揮舞,掀起了一陣颶風,那刺目的強芒在夜空下,顯得是那般的駭人與渾厚,鋪天蓋地的朝著陳六合吞沒而來,蘊滿了無窮的殺氣與戾氣。
陳六合目光一凜,他低吼一聲,揚起長劍,直沖而去。
“轟!”陳六合跟黑袍老者的激戰(zhàn)拉開了帷幕,這是強強對碰。
交手瞬間,就引起了巨大的動靜,震得四周晃蕩,大地動搖。
那一陣陣勁芒余威,把周圍的房屋都給震塌了。
陳六合氣勢如虹,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重傷垂危的人,他的攻勢強猛至極,大開大合。
“連古江城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為你能贏得了我嗎?”激戰(zhàn)中,陳六合厲吼,一劍刺出,宛若能刺穿黑夜,凌厲驚天。
“外強中干色厲內(nèi)荏,你強撐不了多久,今晚老夫定要斬你于此,讓你為你的愚蠢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焙谂劾险咭彩菑妱荩惲险归_對攻,一身實力極強,殺勢驚人。
短短時間內(nèi),陳六合就跟黑袍老者對戰(zhàn)了不下上百個回合,兩人殺招頻頻,每一個瞬間都是奔著取對方性命而去的。
他們?nèi)紱]有留下余地,皆是全力出擊,想要速戰(zhàn)速決。
按常理,黑袍老者不可能是陳六合的對手,以陳六合的絕對實力來論,現(xiàn)在殿堂境的強者已經(jīng)不可能對陳六合帶來什么致命的威脅了。
盡管強如古江城那種,從殿堂境圓滿跌落下來,站在殿堂境最頂端的存在,都被陳六合獨自斬殺,由此就可見陳六合現(xiàn)在已經(jīng)埪怖到了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但現(xiàn)在,陳六合的傷勢的確是太重了,重到了一種旁人很難想像的程度。
他能撐到現(xiàn)在,完全是憑借著超強的意志力和變汰的血脈體格在吊著。
他心中憋了一口氣,只要這口氣不松懈下來,他就不會倒下,也不允許讓自己倒下。
當然,這樣低迷的身體狀況,也導(dǎo)致了陳六合的戰(zhàn)力值大打折扣,已經(jīng)遠遠不如巔峰時的強悍。
故此,黑袍老者才能與他戰(zhàn)到這種難分難舍,甚至稍稍占據(jù)上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