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溫明蕓問的是家族興衰,清虛子多看了一會兒,才道:“真是好旺的命道,九世公卿之家呀。吉,天大的吉!”
清虛子占卜出來的,不論前面說得如何,總之結(jié)束語都是大吉,哄得幾人很開心,紛紛都額外給了清虛子許多賞銀。
只有沈灼越聽心越驚,清虛子算出來的和前世情形,大致相似卻又不盡相同。真是他隨口胡謅撞上的嗎?
沈灼深深地看著清虛子,越看越覺得這看似騙子的老道深不可測。
清虛子捧著一大堆銀兩,笑得見牙不見眼,他呲著一口大白牙道:“諸位小姐,這命數(shù)一事,可不是一成不變的。命隨心轉(zhuǎn),心里念著好的,命就往好了去......”
“今日所算,只是今日所見的命道。改日再來算,興許又是新的命道了?!?
“今日貧道與諸位相遇,也是有緣。不如你們每人存一百兩在貧道這里,方便以后隨時來算。以后算命,都給你們打五折,如何?”
沈灼一聽,頓時又覺這老道就是江湖騙子,之前說的那些,怕真是撞大運撞上的。
眾人占算完后,興致不減,于是溫明蕓提議去濟善堂看看。她們購置宅院之后,還從未去過,今日正好遇上清虛子,不如去看看。
關(guān)山樓離濟善堂不遠,只隔了五條街,坐著馬車過去,不過一刻鐘。眾人和魏國公夫人告辭后,坐上馬車就往濟善堂去。
濟善堂和上次來時并無太多不同。宅子仍是白墻青瓦,十分簡潔樸素,沒做多的修飾。只是宅子里的人多了一些,跨過隱壁,就看到院里有四五個小孩子,或在打掃庭院,或在做雜事。
清虛子一進到院子里,就扯著嗓子喊:“道一,道二,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七,快出來,全都出來。來見見大善人!”
不一會兒,沈灼幾人面前一溜煙地站了一排小孩,大約都在五六歲,其中五個男孩子,二個小姑娘。
“我們是要救助流民,誰讓你拿他們當仆伇了?”陸婉兒瞪著眼睛,指著清虛子道。
“哎呀,陸小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貧道所做的,可是正是在救助?!鼻逄撟用忉尩?。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當然是讓他們有份差事做,有月銀拿,才是更好的救助?!?
“而且,讓他們平時收拾收拾院子,做些雜事,到了每月發(fā)糧發(fā)物時,還能搭把手,這不挺好的。”
溫明蕓默了默,道:“所以,這些人都是道長從大街上拉來的?”
清虛子“嘿嘿”干笑兩聲,訕訕道:“這不是善堂才辦,沒人相信嘛。”
“不是善堂沒人相信,是你沒人相信吧?”蕭玉淑一針見血。
孟清蓮托著腮,繞著清虛子走了兩圈,道:“嗯,確實太像騙子。要不,找人幫道長收拾一番?”
于是,風二領(lǐng)著清虛子出去走了一圈,找人替他整理了頭發(fā),修了面,洗了臉,買了新袍道,新鞋子......這么一拾掇,但還真就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了。
這要再上街找人行善,估計不會生拉硬拽,嚇跑人了。
跟著風二一起回來的,還有魏子淵和蔣巖。魏子淵在路上遇上風二,聽說了她們的事,便跟來一看。
“這件事,你可不許和別人說!不然我就把你小時候的糗事,寫成戲本子,讓全城都知道!”張靜宜目光很兇地瞪著魏子淵。
魏子淵摸了摸鼻子,臉色復雜:“好,我一定不說,對誰都不提?!?
蔣巖默默看了自家將軍一眼,沒說話。
“你們這里不是孩子就是老人,不如我給你們幾人,既能看家護院,也能做些重活兒?!蔽鹤訙Y里外打量了一番,提議道。
沈灼幾人自是歡喜,沒有不同意的。沒多日,魏子淵就送了四個精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