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借著夜明珠散淡的光暈,見沈灼嘴唇上有一排排鮮紅的牙印,不由伸手碰了碰。
“怎的咬這么狠?”蕭屹低聲問著。
沈灼有個小習(xí)慣,一緊張或是特別擔(dān)心時,就愛咬嘴唇。沈灼不由自主順著他的手舔了舔嘴唇,然后低垂著眼斂,輕聲道:“今日之事,是我拖累了你。你的救命之恩,日后我會報的。”
蕭屹的手指,緩緩地輕揩著沈灼的唇瓣,將血絲一一揩凈。他淡聲一哂:“你我之間,談不上拖累?!?
“不過,若你真過意不去,倒可將肩膀借我靠靠?!?
“?。?!”沈灼莫名一愣。
然后,她就看到蕭屹高大的身體,直挺挺地向她傾壓過來。
蕭屹身中近十箭,雖服了藥,但還是失血太多,加之南山堂的保命丸中添有一味安神的藥,此時的他再也強(qiáng)撐不住,也不想再撐,便往沈灼身上倒去。
沈灼見狀忙扶住蕭屹,將他的頭放在肩頸處托住。蕭屹微微側(cè)了幾下頭,選了一個舒服的角度,然后閉上眼,安心睡過去。
此時的蕭屹,半是因藥,半是因傷,枕在沈灼的肩上,貪婪地呼吸著。沈灼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致命的毒藥,引得蕭屹不斷沉淪,就快要失去控制。
沈灼對此卻一無所知,她只是專注地托著蕭屹,僵直著肩膀,一動不動,就怕把蕭屹摔了。
在只有微光的黑暗里,兩人似乎拉近了距離,那些前世的愛恨情仇,仿佛在這一刻,都離得很遠(yuǎn)。
蕭屹歇息了不到兩柱香的時間,突然睜開眼道:“有風(fēng)?!?
“什么?”沈灼不明白蕭屹突來的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洞底有風(fēng)?!笔捯僦貜?fù)著,然后坐直了身子。
沈灼這下明白蕭屹所說何意,不由欣喜道:“那就是洞底有出口?”
“先找找看吧。”蕭屹道。
說著,蕭屹便拿出隨身帶著火折子,將其吹燃。一星豆點(diǎn)的火光在洞底亮起,緊接著,一縷輕煙在火光處生出。蕭屹與沈灼二人,皆屏息靜氣,緊盯著那縷輕煙。只見那縷煙氣,裊裊上升,然后晃晃悠悠地,就往洞底的左側(cè)石壁飄蕩過去。
沈灼手持夜明珠,借著微弱的光,仔細(xì)分辨輕煙飄走的方向,然后她將臉貼近左側(cè)石壁,閉上眼凝神感受,果然有細(xì)微的風(fēng)吹來。
蕭屹拔出隨身的匕首,沿著洞壁的縫隙一點(diǎn)點(diǎn)探尋。一炷香的時間之后,匕首終于撬到一塊略有松動的地方,蕭屹用手仔細(xì)一摸,按往一個細(xì)小的突起。
“咔咔咔”一陣機(jī)括聲響起,兩人面前的石壁突然向后退開丈余,露出一段暗道,暗道盡頭處,是一扇一人多高的鐵門。
“這扇門后,不知是生是死?!笔捯僮哌^去,摸著鐵門,扯起嘴角笑了笑。
其實(shí)他不在意生死,和沈灼在一起,生死都行。
沈灼默了默,堅定道:“你不能死,你還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