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里說安全吧,卻不能避免蟲蟻啃咬,不能避免風(fēng)吹日曬,甚至免不了被黃沙掩埋。
可若說不安全吧……
有籠子保護著,就算遇到豺狼虎豹,那些個猛獸也只能對著籠子里的犯人虎視眈眈,“望梅止渴”。
膽小一些的人,在那種情況下嚇都被嚇?biāo)懒税桑?
更不提……那無邊的孤寂與饑!渴!
“只有等籠子里的犯人死了,朝廷才會下令將籠子打開,把里面的尸骨扔出來。隨后籠子空置,等到下一個犯人被關(guān)進去?!?
“是呢主母?!?
如煙點點頭,“西郡的沙牢,奴婢感覺比水牢更加可怕?!?
云綰寧收回目光,“赫連嵇是怎么死的?可是義兄親自動手劈了他?”
“嗯?!?
如煙應(yīng)道,“聽說西郡皇上原本是打算將他關(guān)一段時日,讓他好好反省反省。等他當(dāng)真知道悔過了,再將他從籠子里放出來?!?
“偏偏……赫連皇后替他求情。”
“赫連皇后替他求情?!”
云綰寧一噎,“她這不是推著赫連嵇下地獄么?”
原本赫連律一肚子的怒火,只要赫連嵇吃一段時日的苦頭,好好認(rèn)個錯想必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云綰寧也算了解赫連律。
雖說他脾氣大了些,但還算心軟。
赫連嵇犯下這么大的事兒,他都沒有直接殺了他,只是把他關(guān)進沙牢里面,讓他悔過自新。
想必,是沒有對他這個兒子起殺心。
誰能想到,赫連皇后會站出來對赫連嵇求情?!
“果然,慈母多敗兒。赫連嵇是自食惡果!”
云綰寧冷冷地笑了起來,“可赫連皇后這樣一攪和,不是火上澆油是什么?”
“是啊!西郡皇上怒火滔天,當(dāng)即扛著大刀,親手將赫連嵇劈成了兩半……赫連皇后親眼目睹,被嚇得癱軟在地,險些直接被嚇?biāo)?。?
如煙道。
“被嚇?biāo)??義兄沒有連她一起劈,就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
云綰寧的眼底,看不見半點同情。
赫連皇后與赫連嵇母子二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
有赫連嵇這樣的兒子,赫連皇后又能是什么好人?
赫連律,可不是赫連嵇這樣的啊……
當(dāng)初在北郡的時候,云綰寧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赫連皇后與赫連嵇是一條心。他們母子二人,甚至連赫連律這個皇帝都沒有看在眼里!
一個像個潑婦似的,動輒對赫連律謾罵出手,不把他這個丈夫當(dāng)回事。
一個就是被寵壞了的孽種,對自己父皇的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仗著赫連皇后撐腰……
“赫連皇后的母家,在西郡勢力龐大,也難怪她在義兄跟前向來是指手畫腳,蠻橫有加。經(jīng)此一事,想必她也不敢再這般放肆撒潑了吧?”
赫連律對赫連皇后還算縱容。
可縱容了一輩子,換來的結(jié)果卻是這般……
親兒子給他戴了綠帽子不說,還辱了他的寶貝女兒?!
也難怪赫連律會被氣到發(fā)狂,理智全無呢!
“但如此一來,想必西郡一時半會兒,也會陷入動!蕩之中啊……”
部落作亂,本就令人頭疼。
若赫連皇后母家借口此事,跟著滋事……
到時候,只怕赫連律難以招架!
云綰寧也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眼下就只希望,義兄能從容應(yīng)對這一切吧!”
她話音剛落,便見如煙眼神一凜,身影快到化作一道殘影,縱身消失在一旁的樹叢之后,“什么人?!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