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穎一聽就暗自不屑。
什么樣的人就會有什么樣的作風(fēng),氮肥廠這樣管理下去,注定只有破產(chǎn)的份兒。
劉叔壓低嗓音:“對方一開口就說要四百塊,這個數(shù)字也忒大了。不過,三冰他媽卻動心得很,說是打聽清楚了,人家氮肥廠下半年會分房。如果他進去當(dāng)正式職工,以后可以分到房?!?
說到這里,老人家低低嘆氣:“小穎,咱們就住隔壁,你也清楚我家的情況。我們?nèi)硕?,地方卻只有你們的三分之一,孩子大了以后根本不夠住?,F(xiàn)在能有一個房間給老三結(jié)婚,可長期下來行不通。老大和老二結(jié)婚后都搬出去自個尋法子找房子,我不能太偏心。另一個顧慮則是小芳接下來要實習(xí)一年,在她沒嫁出之前,她也得住家里。三冰他媽這么考慮,我覺得也有道理。”
肖穎心頭一個咯噔,問:“你已經(jīng)交錢了?”
“還沒。”劉叔窘迫低聲:“四百塊可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我們是普通人家,平常賺的也就夠生活。小芳還有一個學(xué)年的學(xué)費也得交上,這些都是拖不得的。等我這個月七十塊工資領(lǐng)了,湊起來才夠四百塊。”
“不不不!”肖穎堅定搖頭:“叔,氮肥廠去不得。”
“咋了?”劉叔以為她是因為陳冰的緣故,忍不住道:“就算他是大人物,三冰也不會去招惹他。廠子是咱們集體的,可不是廠長自個的。什么廠長兒子,亂搞什么噓頭!”
肖穎苦笑搖頭:“叔,不是這么一回事。我是聽說,氮肥廠經(jīng)營不善,里頭好些彎彎曲曲見不得光的事都不敢說給外頭的人知道。而且,他們只建了一棟集體宿舍樓,只有一部分員工能分到房,新員工進去根本沒有份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