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燕蓮兒有點(diǎn)怕了,心生懼意……
縷金絲繡暗紋的華貴黑靴,一步一頓行至床前,燕蓮兒的面色原就蒼白,此刻更是添了幾分慘白,瞧著何其楚楚可憐。
薄歸站在那里,頎長的身軀落著無溫陰翳,籠在她上頭,不怒自威的威壓,是屬于攝政王的冷冽無情。
他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模樣,宛若九幽冥帝,以宣判的姿勢,冷眼看著孱弱的燕蓮兒。
下意識的,燕蓮兒縮了縮身子,面上滿是畏懼之色。
“病了?”他幽幽的開口。
燕蓮兒哆哆嗦嗦的應(yīng)了聲,“王爺……妾身的身子愈發(fā)不濟(jì),若是離開王府,妾身、妾身與真兒怕是會活不下去。王爺,妾身不想離開王府,如果您擔(dān)心妾身會礙了那位的眼睛,妾身這輩子都不會踏出院門半步,如此可好?”
“不好!”薄歸冷睨,“燕蓮兒,王府側(cè)妃的位置坐久了,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本王的女人?你是怎么從燕國皇宮出來,怎么成了燕側(cè)妃的,還需要本王提醒你嗎?”
燕蓮兒面色慘白無色,“妾身、妾身……王爺,妾身是真的深愛著您,真兒、真兒的確是您的孩子,您不能不管我們母子,不能這樣無情。”
“關(guān)于薄真的事情,本王之前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是本王的兒子,身上沒有本王的血脈,不過是個閑雜侍衛(wèi)的孩子,僅此而已?!北w很少解釋。
但是在薄真的問題上,他刻意緩了緩口吻。
對燕蓮兒解釋,也是對燕綰的交代……
哪怕,燕綰不在這兒,也不希望存在任何誤會。
一別經(jīng)年,再也經(jīng)不起第二次的分離,有話得今早說,說明白……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薄真是燕蓮兒最后那點(diǎn)籌碼,若是連薄真都輸了,她燕蓮兒還有什么資格留在這攝政王府呢?
攝政王府,燕側(cè)妃,那是她最后的榮華富貴所在!
離開了薄歸,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王爺,妾身是真的愛著您,薄真是您的骨肉啊!”燕蓮兒死死的攥住了薄歸的袖口,“王爺,您不能這么狠心?。‘?dāng)初是您把妾身帶回來的,是王爺說過……”
薄歸面色陡沉,“本王說過什么,你怕是都忘了吧?”
“我……”
燕蓮兒陡然啞口。
薄歸當(dāng)初說了什么,她以為他都忘了,畢竟隔了這么多年,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肯定是什么都不記得,自己胡謅一頓便罷了。
可沒想到,薄歸……全都記得!
“本王說過,以你為餌,引出燕國那些蠢蠢欲動的余孽,只要你安分守己,可保你一世榮華,盡享伏跪。本王還說過,若你生有二心,圖謀不軌,在背后做小動作,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燕蓮兒渾身微顫,“王、王爺……”
“你一次次的挑戰(zhàn)本王的底線,一次次的在背后做手腳,真以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甘平縣的事情沒有證據(jù)又如何?本王要?dú)⑷?,何須證據(jù)?!北w瞇起危險(xiǎn)的眸子,“若不是你姓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語罷,薄歸拂袖轉(zhuǎn)身,連看都不屑多看她一眼,冷然朝門口走去,“今日就算是抬,也得抬出攝政王府,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王爺就不怕嗎?”身后,傳來燕蓮兒幽幽的聲響,“如果那個真的是姐姐,我若是將事實(shí)和盤托出,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