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得到允許,顧不上身上各種小傷,小跑著下樓,就差沿途叫喊“刀下留馬”了。
回到野馬廄,夜風中,血腥味更重。
她沿著馬槽,一個個往前走,總算在最盡頭,看到了那匹犟種馬。
和上場之前不同,它似乎嘗到了最后的自由的暢快感,此刻更加頹廢,靠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安霓在場上雖然卸掉了他的束縛,可前面馳騁之時,為了控制它,力道十分不留情,卸韁繩的時候又有劃傷,導致馬脖子上有好幾處傷痕,已經(jīng)開始滲血了。
阮清珞看著于心不忍,又沒有紫薇跟馬說悄悄話的本事,只好看向不遠處一個年輕女工。
女生走上前,問她有什么吩咐。
“這馬一過來時就這樣嗎?”
女生搖頭:“它是被綠了才這樣?!?
阮清珞:???
女生持續(xù)科普,口吻里不乏笑意,說:“您別以為只有人有感情,動物也一樣的。這馬稍微奇葩了一點,脾氣差就算了,還較死理。跟他一塊來的,還有一匹白毛母馬。估計是一路上處著有感情了,他單相思人家。”
“白馬呢?”
女生說:“人家白馬當然跟白馬好,夫妻倆被一個老板買下了,養(yǎng)在東邊精養(yǎng)馬廄呢?!?
阮清珞一陣無語,看了一眼瘦骨嶙峋,一臉死相的黑馬。
“人家白馬沒瞧上它,估計是嫌它丑?!迸f。
話音剛落,里面的黑馬好像聽出來了,掙扎著要起來,瞪大了眼睛。
“干嘛,還不讓說了?”阮清珞看過去一眼。
那馬早就沒力氣了,嘗試了幾回,也就放棄了,鼻孔里出氣,不想看她。
阮清珞覺得好笑,蹲下來,打算跟癡情馬好好嘮嘮。
她剛要說話,身后傳來動靜,是陸妄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