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第一天,磐安城衙門的門就被外頭的考生給敲爛了。
但這又不是徐海能決定的事兒,于是出來解釋了好一通之后,這些考生才又浩浩蕩蕩地轉身離開,準備去壽州討要說法了。
現(xiàn)在,站在屋子里,看著蘇禾兒的一通分析,徐海一陣陣嘆息。
“看來這下當真是戳著知府大人的痛處了?!毙旌R粋€勁兒地搖著頭,“當初,我們就不該那般,當眾拂了他的臉面?!?
如今,知州大人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了。
蘇禾兒又何嘗看不出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徐海,雙手環(huán)胸,挑眉問道:“怎么?徐大人如今是害怕了?”
“倒也不能說是害怕,只是怕這樣發(fā)展下去,對我們磐安城不利?!毙旌3蠲伎嗄樀?,“我也是為了我們磐安城著想?!?
蘇禾兒擺了擺手,柔聲說道:“徐大人倒也不必這么悲觀??婆e場上,弄虛作假,這可不是什么小過錯。我們這磐安城,可是有五皇子護佑的。”
她這么一點播,徐海馬上反應過來。
他喜笑顏開地點了點頭,應和著說道:“對,你說得對,我這就修書一封,寫信給五皇子?!?
畢竟蘇禾兒和五皇子之前也算是夫妻關系,仗著蘇禾兒這層關系,五皇子多半是不會不聞不問的。
徐海這般想著,便要準備開始寫信了。
但蘇禾兒卻攔著說道:“五皇子尚且在京中,有句話叫天高皇帝遠的,想管恐怕也管不了。而且,就算他真的想管,這書信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半個月時間了。”
徐海頓了頓,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蘇禾兒,抿唇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蘇禾兒定了定神,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不需要直接跟五皇子聯(lián)系,只需要拿五皇子來壓一壓知州大人的銳氣就行了。”
見徐海還是一臉茫然的狀態(tài),蘇禾兒伸手擼起袖子,起身說道:“我來寫吧?!?
隨即,便開始提筆寫字。
徐海跟在后面幫著磨墨。
……
養(yǎng)心殿內(nèi)。
皇后笑臉盈盈地走近床邊。
床上。正躺著一個面色蒼白、雙眼眼窩深深凹陷的男人,他正穿著一身明黃色的、料子十分珍貴的綢緞,卻跟面容有些格格不入。
皇后湊近過去,卻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捧著床上男人的臉,看似親切地問道:“皇上這兩日可好些了?”
床上的男人略帶怨恨一般地看著皇后,咬牙,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到底還要將朕囚在這里多久?”
皇后卻是捂著嘴巴,一副驚訝的樣子,“什么?囚禁?皇上,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您可是九五至尊,試問,這個世上,誰敢將您囚禁起來啊?”
說著,便走上前去,貼心地想要將皇上扶起,不曾想對方卻直接一個伸手,甩開了她。
皇后努著嘴巴,聳了聳肩,“皇上放心好了,也沒幾天了。你的好兒子,已經(jīng)在準備起兵了?!?
皇上深深看了一眼邊上的女人,“你們沒有一個是好人。”.xiumЬ.co
皇后根本不在乎他這樣的指控。
畢竟,這整個養(yǎng)心殿,都是她的人。
皇上就算是想發(fā)號施令,也幾乎不可能。
“皇上這么認為,倒也不錯。臣妾本來就不算是什么好人啊?!?
皇后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整個大殿都回蕩著她令人心顫的笑聲。
皇上氣得咬牙切齒。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jiān)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這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
他微微彎腰,在皇后面前頷首說道:“皇后娘娘,紀丞相已經(jīng)帶領劉將軍,往宮里來了。”
皇后點頭,笑了起來,“很好,終于到了?!?
她說著,轉過頭去,像是在看一個可憐蟲一樣的看著皇上,“接下來,您就好好看著,您的好兒子,是如何攻入宮門,如何謀反逼宮,又是如何落的令人唏噓的下場的吧?!?
說完這些話,她便將自己的長袍揚了起來,隨即直接轉身,朝著宮門外頭走了出去。
那前來稟報的太監(jiān)也只是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皇上,便跟著皇后一同邁步出門了。
外頭果然已經(jīng)變成鬧哄哄的一片了。
紀康和劉將軍殺進宮里的速度簡直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迅速。
皇后才從養(yǎng)心殿出來,便正巧撞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