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里,她看到了陸勗。
與以往西裝筆挺不茍笑的樣子不一樣,面前的人,足夠青澀,像是只有二十歲。
他們正相互依靠著,訴說著什么,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
而夢里,她不叫江枝。
他親昵的喊著她——乖乖。
他會親手給她喂飯,還會給她買很多的花。
溫柔的不像話。
和現(xiàn)實里那個男人,完全就不像是一個人。
轟隆隆。
外面的雷聲震耳欲聾,床上的男人此時毫無睡意,他身側(cè)的女人睡的很沉,長長的眼睫垂著,落下細微像是月紗一般的淡影,看上去安靜極了。
陸勗盯著睡在那里的江枝,若是以往有人騙他,早就被他大卸八塊了。
可江枝……他眸子深邃的厲害,盯著那睡著的女人,他本來有百十種辦法,折磨她。
畢竟,騙了他的人,別想全身而退。
可真的到了江枝身上,他竟然……
有些舍不得對她下手。
舍不得這樣的情緒,讓他那雙眸子沉入霜。
一時間,胸腔內(nèi)涌出火苗,他被其他的情緒占領(lǐng)了神經(jīng),心里浮起一股躁動,怎么都壓不下去。
他翻身下床,去了一側(cè)的抽煙。
他并沒有什么煙癮。
是在兩年前,車禍醒過來之后,總感覺腦子缺了一部分記憶。
那個時候,他就是靠抽煙緩解的。
“我不喜歡煙味,你能不能別抽了?!?
“乖乖!”
腦子里,突然間炸開了一道聲音,他的手頓了頓,那眸子深邃的盯著自己手里的煙,一下子掐滅。
心里,卻更是煩躁的厲害。
那些反反復復的畫面,當真是不存在?
門外,是女傭們的腳步聲。
讓他的思緒抽離。
“怎么小姐不見了,這手機還在這呢——!”
“你都找完了所有地方?”
“都找過了,沒找到人,洗手間我也找過了?!?
“不會被人擄走了吧?”
話音一落。
只看著休息室內(nèi)的陸勗走了出來,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有一種怒氣沖沖的架勢,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少爺——!”幾個人的目光落在了陸勗的臉上,見到他的時候,那一副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恐懼。
“回去告訴奶奶,今天的宴會取消——!”
宴會取消?
這可不是小事。
當下,那幾個人的眸子詫異的盯著陸勗,這突然要取消宴會?
雖說這一次宴請的人,也都是親朋好友。
但是,這都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半,現(xiàn)在說取消,未免太過于倉促。
“可是少爺,這是老太太特意為了小姐準備的宴會,今天是小姐的生日,邀請的人也都是……”
“聽不懂話?”
“少爺,這……”
話到了嘴邊,被一旁的女人直接給拖走了。
陸勗黑著臉關(guān)上門。
“你們干什么拖我!這宴會本就不是為了少爺準備的,是老太太為了小姐辦的生日宴,他憑什么做主。”
“你沒看到少爺?shù)幕饸鈫??我感覺你要是再說下去,少爺?shù)难凵衲苤苯由袒顒兞四??!?
“可少爺生什么氣?老太太認小姐當干孫女,這也礙不著他什么事?。⌒〗阌植皇且麏Z陸家的經(jīng)營權(quán)?!?
女傭疑惑。
“你要知道,少爺和小姐畢竟是前夫前妻的關(guān)系,哪有人見到前夫前妻有好臉色,更別說是,變成妹妹的關(guān)系!這不就是做不成情侶做兄妹,要是說出去,別人會怎么說?剛才你沒瞧見少爺滿肚子的氣,沒地方撒,就差需要一個出氣筒了,而你,就差點成為出氣筒?!?
聞,女人瞪大了眼睛,“那你幸好拉住我,不然我不就慘了,得罪了少爺,丟了工作是小,嚴重的要丟了命!”
“咱們還是把話趕緊跟老太太去說?!?
幾個人直接把陸勗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聽,氣的胸口疼,“要這個臭小子管這么多!他人在哪!我就要讓枝枝做我的干孫女,憑什么他不允許。什么都要管,他以為他是誰!”
老太太直接沖去了陸勗所在的房間。
結(jié)果。
陸勗不在。
就連江枝也找不到蹤影。
“監(jiān)控都找過了?”
“找過了,沒找到人?!?
“……”
老太太掏出手機,立馬撥通了陸勗的電話,“你這個混小子,枝枝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奶奶不是一直想著讓我跟她培養(yǎng)感情嗎?我們現(xiàn)在就再好好培養(yǎng)感情。”男人的聲音低沉無比,帶著揶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