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對視,江枝從陸勗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悲傷的情緒,像是在緬懷。
“陸勗,人要朝前看?!?
她說完,伸手推開他,“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再見?!?
車門打開,江枝拿著包,回了家。
男人的目光盯著那女人的背影,最后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中,他掏出一側(cè)的煙,剛準備點,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的那個打火機,不見了。
曾今,他將那車禍唯一在自己身上的打火機,當做一個支柱。
可現(xiàn)在,送它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他并不需要這份支柱了。
他拿過一側(cè)的打火機,點燃。
明晃晃的火光描繪著他冷峻的側(cè)臉線條,他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目光再次落在那扇窗戶上??诖锏氖謾C響了。
是杭洲。
休息了一陣子的男人,顯然比那個時候見到,恢復了不少。
“江枝的事,我聽毛喜說了。”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從那頭傳來。
陸勗看著那手指上的煙,一點點的燃燒,他開始說起,三年前,與江枝的那些事。
“三年前,跟我在m國的人,是江枝。”
三年前,陸勗是因為陸錦的事情,去了國外,當時,走的急匆匆,他們作為朋友,都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當時,還發(fā)消息說,陸勗不把他們當朋友,這么大的事,都沒告訴他們。
而等來的,是陸勗的車禍。
但現(xiàn)在,聽著陸勗說,三年前,他就認識江枝了的事,杭洲愣了好半天。
“她是我每次夢里,看不清臉的人,那些夢里的點點滴滴,都是我跟她之前發(fā)生過的事。”
“可你們……你出了車禍,忘記了那段記憶,難不成,她也說明都不記得了?”
陸勗講過那個夢。
這也是,杭洲一直在給他治療的原因。
因為足夠真實。
他也遇到過不少因為車禍出現(xiàn)應激,忘記一些重要人和重要事的病人。
而陸勗的種種特征,都與那些人很相似。
但陸勗因為外界車禍,不記得了。
那江枝呢?
“她什么也想不起來?!?
“她的身體體征很健康,腦部ct的片子我剛也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杭洲忽然想到了什么,“江枝難不成,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
“在臨床上,催眠適用于解決很多的病癥,之前我看過一些專門研究催眠術(shù)的催眠師,可以篡改人的記憶,甚至,可以將記憶互溶,不過,這種催眠師也不是一般的催眠師,學習時間,肯定得有十幾年,有過不少成功的經(jīng)驗,否則,是完全沒有辦法進行這樣的手術(shù)治療……阿勗,三年前,你們得罪人了?”
陸勗的視線深邃。
當時,陸勗是接了電話,說是有陸錦的下落,這才急急忙忙敢去。
誰知,半路遇到了車禍。
九死一生。
他原本以為是程初初,但是,他讓人去查過程初初的行蹤,程初初確實也出了大型的車禍,所以,她還沒這么大的本事。
但仔細想。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江枝的表哥。
陳橋。
三年前,她說過,自己跟她表哥一起在國外,兩個人住在一起。
掛了電話。陸勗只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棉花堵著,每一次的呼吸都令他感覺到一陣陣的窒悶。
男人的手掌心倏然緊緊地握住。
心臟倏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