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
她沒想到,他們再見面,是以這樣的身份。
“江枝,后悔了嗎?”
聞。
江枝那烏黑的眸輕輕一抬,這一刻在白熾燈下,竟好似覆上一層薄紗,根本看不到一點光亮,完全沒有半點的星光,她唇瓣一張一合,如果再來一次,她會選擇去忘掉陸勗嗎?
她感覺自己進了一個圈子,走不出來,別人也進不去。
她知道,是她抑郁癥又復(fù)發(fā)了。
雙腳冷的過分,她想起來那日,那湍急的水流,她毅然決然的朝著里面一頭扎了進去。
心想。
死了也好。
反正,沒有人會愛她。
她不怕死,幾歲的時候,就嘗過那死亡的滋味,她本以為陸勗是救贖,可最后,卻也是拖著她進入地獄的唯一一個人。
那冰冷的湖水,涼的透徹,可她絲毫不懼那大風(fēng)大浪,因為心早就死了。
就算她死了,也沒有人知道,只不過,會多一具無家可歸的尸體而已。
腳步沉浮,她體力不支的倒下,仿佛那一刻,她就在湖里,窒息感傳遍全身。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從后抱住她的腰身,男人身上有一股木質(zhì)香。
暈過去的那一刻,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一間,出租屋,屋子雖然不大,但是透露溫馨,男人正坐在一側(cè)的窗口,拿著一本心理學(xué)的書籍看著。
“陸錦,你最近是不是又用什么催眠術(shù)去騙人了,可差點把也我害慘了,不過幸好,我機靈,我跟你說,你這段時間,就在家里好好呆著,別出門了,要什么,給我發(fā)信息,我給你帶回來?!?
女人穿著一身學(xué)生裝,她扎著馬尾,剛從學(xué)校參加校慶活動,連衣服都沒有換下。
她的清亮的聲音,在這間屋子響起,因為跑的太急,額頭上掛滿了汗,頭頂?shù)娘L(fēng)扇呼呼的轉(zhuǎn)動著,因為時間久遠,所以,發(fā)著咔呲咔呲的噪音。
“你穿成這樣,要去哪?”男人回頭,看著她那一身衣服,開口道。
“我當(dāng)然是回學(xué)校啊,明天還有比賽呢!我這幾天可能不能常過來,你這幾天可千萬不要給惹事,還有你那什么催眠術(shù),可別再瞎給人治病了,小心弄巧成拙?!?
她收拾了幾件衣服,提著行李箱離開。
很快,就到了一個莊園。
都說,想要知道敵人的動向,必須先打入敵人的內(nèi)部。
陸錦是好人。
雖說有些時候做法有些偏激,但人還是善良的。
那么,與他有對立面的另一個人,自然是壞人。
昨晚上,她聽說他想找一個m國當(dāng)?shù)厝?,就毛遂自薦,推薦了自己。
她騙了他說,自己的表哥就是在這里土生土長長大的,而她,也是每年都會過來,對這里的每一個地方,比當(dāng)?shù)厝硕家臁?
雖說是第一次騙人,但大概對方太過蠢,竟然相信了她的話。
她覺得眼前的莊園,就是個狼窟,可誰讓陸錦得罪了人,沒辦法,她把陸錦當(dāng)做家人,不可能看著她不管。
她涂著濁氣,再三做了心理建設(shè),去往了莊園里。
男人不在家。
只有一個管家,看起來慈眉善目,給她安排了房間,就離開了。
江枝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睡這么大的房間。
也是第一次一個人占領(lǐng)這么大的莊園。
第一晚,江枝失眠了。
夜晚,會將一切的情緒都放大,她實在睡不著,起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可是,走了幾圈依舊沒有什么睡意,大概是知道屋子里每日,所以,膽子大了些許,擴大了自己的范圍。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琴房,里面,還有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