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年紀雖高,卻是多年征戰(zhàn)殺伐之人,嗓音渾厚,威嚴凜凜。
慕晚臨無法再說什么,只是想起姐姐的失憶,更為疑惑,“王爺,恕我多嘴再次問您,姐姐究竟為何會失憶?您說過,我與她皆是重傷,都是同一人救回來的,為何我記憶無損,而姐姐她,卻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呢?”
她甚至,連自己會醫(yī)術(shù)的事都忘了。
她可是大晟最耀眼的神醫(yī)啊。
柳程眼眸漸深,這件事,他同樣的疑惑。
但那位高人的原話是,“雙生咒逆天而行,必有損傷,無一例外?!?
他叮囑慕晚臨,雖然關(guān)心慕晚吟,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他們這兩條命救回來,都來之不易。
慕晚臨再次謝過,回到自己的院落,心事更加沉重了。
清河行宮。
藍瀾把套了黑布袋子的人往地上一扔,長舒了一口氣,“好險!還好有紅綃暗中盯著,否則還抓不住她呢。”
蕭驚寒披著大氅,從屋中出來,“是她?”
“是!”藍瀾解開黑布袋子,露出冷嫣那張臉。
她生的與慕晚吟有五分相似,好像又自己在臉上動了些手腳,夜里燈光不甚明亮,這樣一眼晃過去,當真是容易將她誤認成慕晚吟。
蕭驚寒呼吸微微一窒,腦中浮現(xiàn)的慕晚吟的臉,越發(fā)清晰了。
冷嫣臉色發(fā)白,眼神又冷又硬,還帶著一抹不屑,“大晟的宸王,難道也像裴珩那個瘋子一樣,喜好替身這一套?”
她就這么不配當自己,到哪都得靠這張臉活命么?
蕭驚寒的眼神從她臉上移開,瞬間沒了方才的情緒,“本王不是裴珩,從不找替身?!?
裴珩那點惡趣味,他看不上。
但是如今在裴珩的地界上,他手里總要有一些,能夠與裴珩商談的籌碼。
譬如,冷嫣的命。
蕭驚寒讓藍瀾把她關(guān)起來,紅綃在暗中盯著,請朱神醫(yī)給她穩(wěn)定病情。
藍瀾把人交給紅綃之后,便跑回蕭驚寒面前,“王爺,您說,那裴珩真的會為了這個女人,做出什么沖動的事嗎?”
他們這一趟過來,最重要的除了聯(lián)姻,還有……找回慕侯爺??!
五公子寫信,已經(jīng)告知了慕侯爺?shù)南侣淞耍驮诤汴柾醺?
蕭驚寒劍眉凜然,“她在裴珩身邊多年,經(jīng)密林一役,還被裴珩留著命,拼命在民間搜尋積雪草的下落,必是對他重要的,他不自知罷了?!?
可他的吟兒……
他眼下,還不能沖動。
蕭驚寒第二日傳信了慕晚臨,召他前來相見。
慕晚臨叩拜蕭驚寒,心情格外的澎湃,面上卻依舊沉穩(wěn),“數(shù)月不見,王爺安好。”
他抬頭,看到蕭驚寒的額前生了一轡白發(fā),他知道,蕭驚寒這些日子,過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