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安在一旁,姿態(tài)慵懶地補充:“我們派人查了您家附近的監(jiān)控,走訪了相關(guān)人員,也動用了一些技術(shù)手段還原了部分被刪除的信息。
所有的線索,最終都指向了通一個人?!?
夏露心臟縮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攥住了她:“誰?”
唐無憂直視著她的眼睛,清晰而緩慢地說出了那個名字:“是您的丈夫,周一鳴?!?
“不……不可能!”夏露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向后縮去,臉上血色盡褪,拼命搖頭,“一鳴?
怎么會是他?
他當(dāng)時那么生氣……他……”
“那正是他設(shè)計的一部分,”唐承安打斷她,語氣帶著一絲嘲諷,“一場精心策劃的,賊喊捉賊的戲碼?!?
唐無憂接過話頭,條理清晰地將調(diào)查結(jié)果娓娓道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夏露心上:“首先,我們確認(rèn),您當(dāng)晚服用的‘感冒藥’里,被摻入了適量的安眠成分。
其次,我們追蹤了周一鳴所謂的‘公司加班’記錄。
事實上,他當(dāng)晚并未留在公司,而是去了城西一處名為‘翠湖雅居’的高級公寓。
那里……”
唐無憂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住著一位名叫姚思可的女士,以及她年僅兩歲的兒子。”
夏露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
唐承安滑動平板電腦,調(diào)出幾張有些模糊但能辨認(rèn)出主l的照片,推到夏露面前:“這是我們在公寓附近拍到的,周一鳴與姚思可舉止親密,還有他們帶著那個孩子一起外出的畫面。
更重要的是,我們設(shè)法拿到了孩子的生物樣本進(jìn)行了親子鑒定,確認(rèn)是周一鳴的親生兒子?!?
“私生子……”夏露喃喃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是的?!碧茻o憂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周一鳴,這位您眼中從校服到婚紗的深情伴侶,早在與您結(jié)婚后不久,就與姚思可有了婚外情,并育有一子。
他出身普通,靠著您和您家的扶持才有今天,說白了,就是典型的‘鳳凰男’。
他深知一旦東窗事發(fā),他將失去現(xiàn)有的一切?!?
“而導(dǎo)火索,”唐承安接口,拋出了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是不久前,蒙毅在偶然情況下,發(fā)現(xiàn)了周一鳴與姚思可見面。
蒙毅雖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有私情,但周一鳴心虛了。
蒙毅對您忠心耿耿,他雖然暫時沒懷疑周一鳴和姚思可,但他的存在和他的知情,對周一鳴來說,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唐無憂最終將所有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描繪出那個令人心寒的夜晚:“所以,周一鳴和姚思可合謀,策劃了這場陰謀。
他的目的非常明確。
第一,借此污蔑蒙毅,將這個唯一的知情人、也是您最信任的保護(hù)者趕出您的生活,拔掉眼中釘。
第二,握住您和蒙毅的‘把柄’,讓您在道德上處于劣勢,將來即使他的事情敗露,他也可以用此事來要挾您,讓您投鼠忌器。
這是一石二鳥的毒計?!?
夏露呆呆地坐在那里,臉上的淚水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
她回想起,周一鳴那晚暴怒卻隱隱透著掌控的眼神?;叵肫?,他堅持要立刻辭退蒙毅的急切。
回想起,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在她最需要信任時毫不猶豫將她推入陷阱的虛偽……
原來,那所謂的“從校服到婚紗”的深厚感情,早已在背叛和算計中腐爛發(fā)臭。
她視為親兄長的蒙毅,差一點就因為她的引狼入室而身敗名裂,甚至面臨牢獄之災(zāi)。
巨大的震驚、被背叛的痛苦、后怕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身l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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