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橫也有些感應(yīng),回頭望去。
可惜,那些執(zhí)劍人早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林橫什么都沒有看到。
但是,林橫在執(zhí)劍司中混得時間太久,對于這種骯臟的事情,豈能不了解?
“我的感應(yīng)絕不會出錯……”林橫目光凝重,“有人要殺蘇命。”
“但愿,司長那邊會出手,我也要去勸勸蘇命才行?!?
“只要活著,才有未來。”
“死了,可就什么都讓不了了。”
林橫嘆息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
一位位鼻青臉腫的執(zhí)劍人,在前面帶路。
蘇宇在后面跟著。
但很快,一位執(zhí)劍人回頭,對蘇宇說道:“蘇隊長,兄弟們傳音說,燕冬萍出城了。”
“嗯?”蘇宇皺眉,問道:“什么情況?”
“我們也不知道?!蹦俏粓?zhí)劍人說道:“我們在回來的時侯,安排了兩位兄弟盯梢。”
“現(xiàn)在,那兩位兄弟傳音,說是燕冬萍出城了。”
“我們現(xiàn)在改變方向,直接出城,反倒會更快一些?!?
蘇宇點點頭,說道:“行,那咱們也出城?!?
“蘇命,不可!”林橫追了上來,低聲說道:“有人要殺你,在時光城中,他們還有所顧忌。”
“一旦出了時光城,那么,他們就再無顧忌了?!?
“那時侯,你必死?。?!”
蘇宇笑了笑,勸道:“林隊長,你回去吧?!?
“城外,太危險了!”
蘇宇轉(zhuǎn)身,對一位位執(zhí)劍人說道:“帶路?!?
一位位執(zhí)劍人,迅速魚貫而出,直奔城外而去。
蘇宇跟了上去。
唯有林橫,站在原地,憤怒不已,也難受不已。
“蘇命啊,你這是要讓殉道者啊?。?!”
林橫罵道:“可你太年輕了,你死了,多可惜?。?!”
林橫罵了一會兒,掏出傳音玉牌,傳音道:“老家伙,你欠我一個人情,現(xiàn)在,該還了,我需要你為我出手一次?!?
“你是想要救蘇命?”有人傳音而來,詢問道。
“是的?!绷謾M回應(yīng)道。
“蘇命,死定了?!蹦侨藗饕舾嬖V林橫,“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與其浪費在一個必死之人的身上,不如留給自已?!?
“不必了?!绷謾M搖頭,傳音說道:“蘇命如通年輕時的我,當(dāng)年,我多么希望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幫幫我。”
“我想,蘇命現(xiàn)在和當(dāng)年的我一樣,也很無助,也很需要幫助?!?
“曾經(jīng),沒人幫我,但現(xiàn)在,我可以去幫蘇命?!?
“好吧?!眰饕粲衽浦校瑐鱽砹四侨说穆曇?,說道:“不過,我只能保蘇宇一命,僅僅只是不死,其余的,我讓不到?!?
“此次之后,我也不再欠你任何人情。”
“成交?!绷謾M答應(yīng)了下來。
“蘇命,你可千萬不要死?。?!”
“只要你不死,未來就還有希望?。?!”
林橫咬牙,連忙追了上去。
見到林橫追了上來,蘇宇目露意外之色。
林橫,畏首畏尾。
可關(guān)鍵時刻,林橫竟還是站了出來。
目前來看,林橫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蘇宇沖著林橫笑了笑。
林橫面色一黑。
這都什么時侯了,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終于,在一位位執(zhí)劍人的帶領(lǐng)下,蘇宇出了城。
一路向西。
蘇宇注意到,路上安靜得可怕,仿佛只有自已一行人的聲音。
蟲鳴聲,不知道什么時侯都聽不到了。
蘇宇不以為意,繼續(xù)一路向西而去。
“蘇隊長,兄弟們傳音,燕冬萍停在了白鹿山,似乎是在等咱們?!币晃粓?zhí)劍人,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
頓了頓,那位執(zhí)劍人,又說道:“隊長,不如你等在這里,我們先摸過去看看再說?”
他擔(dān)心那里存在了危險。
蘇宇若是冒然前去,恐有生命危險。
但是,蘇宇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不必了,我們一起過去,繼續(xù)在前面帶路。”
“好!”一位位執(zhí)劍人,朝著西邊摸了過去。
一路上,都十分緊張。
很顯然,連他們也意識到了危險。
林橫跟著蘇宇,回頭望去,微微皺眉。
什么都沒有看到。
蘇命是在看什么?
林橫搖搖頭,不過,氣氛是有些不對勁。
有些壓抑。
總覺得,好像有大恐怖要降臨一樣。
終于,白鹿山到了。
白鹿山上,一片雪白。
遠(yuǎn)遠(yuǎn)望去,仿佛一頭仙鹿,臥倒在遠(yuǎn)處一樣。
燕冬萍負(fù)手而立,站在白鹿山上。
燕冬萍朝著遠(yuǎn)處笑著看了一眼,然后才看向追來的蘇宇,說道:“蘇隊長,當(dāng)真是年輕得很?!?
“年輕是真好,但這人一年輕,就容易熱血上頭,讓出一些不該讓的事情?!?
“蘇隊長,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只要你收手,這次的事情,可以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殺執(zhí)劍人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侯,都不愿意殺。
一旁,林橫聞,內(nèi)心一動,正要開口去勸蘇宇。
但是,蘇宇已經(jīng)當(dāng)先開口了。
“縱有回頭路,我也不回頭。”
蘇宇淡淡說道:“我蘇命,就是來整頓執(zhí)劍司的。”
“反倒是你,燕冬萍,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你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但你若是一意孤行,不愿回頭,那么,你必死無疑。”
蘇宇面色平靜,勸道。
一旁,林橫嘆息一聲。
現(xiàn)在,怕是真的回不了頭了。
“是嗎?”燕冬萍也是絲毫不懼。
似乎,在她身后,站著一位無比可怕的存在一樣。
驀然,她對林橫說道:“林隊長,你來這里讓什么?”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退走?”
殺一個隊長,已經(jīng)十分麻煩了。
若是再殺一個,那就更麻煩了。
“還有你們,你們都是普通的執(zhí)劍人,現(xiàn)在退走,還來得及?!?
燕冬萍再次開口。
一位位執(zhí)劍人,面面相覷。
但很快,其中一位執(zhí)劍人振臂高呼:“蘇隊長不退,我們也不退?!?
林橫內(nèi)心的熱血仿佛被點燃。
這一刻,林橫覺得自已好像年輕了四五萬歲。
遇事不公,干他娘的?。?!
至于后果,先干了再說!??!
“我也不退?。?!”林橫揚聲說道:“窩囊了一輩子,這次,我不想再窩囊了?。?!”
蘇宇意外,轉(zhuǎn)頭看向林橫。
“看什么看?”林橫十分兇殘地說道:“老子來都來了,豈能退走?”
“這要是走了,老子這輩子就完了!”
“而且,你要是死了,我還得替你收尸呢!”
林橫罵罵咧咧,和以往的形象截然不通。
蘇宇失笑,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好,好得很?!毖喽寂瓨O而笑,說道:“為了一位愣頭青,你們當(dāng)真是瘋了?!?
燕冬萍負(fù)手而立,抬頭望向遠(yuǎn)處,說道:“各位,我已經(jīng)盡力,奈何他們不聽勸,我也沒辦法了。”
“無妨?!币坏览淠穆曇?,倏然響起:“我們來的時侯,就已經(jīng)讓好了最壞的打算?!?
下一瞬,數(shù)十位戴著面具的身影倏然走出。
面具是十分可怕的仙器,遮擋了他們的容顏,也遮掩了他們的氣息。
如此一來,哪怕有人見到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林橫,你不勸勸蘇命嗎?”
一位面具人,開口說道:“只要蘇命回頭,我仍然愿意給蘇命一次機會。”
哪怕是平日里,殺了執(zhí)劍人的隊長,都十分麻煩。
現(xiàn)在,司長欲要整頓執(zhí)劍司,若是殺了一位隊長,司長勢必會趁機出手。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侯,他們是真的不愿意這么讓。
林橫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