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千真的進去了。
她將茶杯砸向阮羲和的那個瞬間,就已經(jīng)涉嫌謀殺了。
而且這事是經(jīng)鶴南弦手的,各部門認真的不得了,順便還把榮昌集團查了個透,結(jié)果公司問題不大,倒是老莫董那老婆被抓了,罪名是遺棄幼女。
判了五年。
一開始,阮羲和沒想讓郁薇進去,可是她不僅認不出自己,認出以后還要她去死,甚至將阮羲和當成假想敵,覺得她要跟自己搶男人。
阮羲和是顧渚紫帶大的,沒那么心軟,這么多年摸爬滾打的,對這母親的念想早就磨盡了,從她不認自己的那一刻開始,阮羲和就不準備留手了。
監(jiān)獄里
“你后悔么?”
阮羲和隔著玻璃跟郁薇打電話。
“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沒有掐死你?!?
郁薇笑起來的樣子和阮羲和有幾分相像。
她到現(xiàn)在也不后悔當初做的事情。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么做的。
阮羲和低笑一聲:“您真無情,不過這樣也好,我向您保證,五年后您出來,他絕對不會再娶您?!?
殺人誅心,這對郁薇來說,絕對比其它任何一件事都殘忍。
“阮羲和你這個**,混蛋,你要干什么!回來!**你給我回來!”
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了,但是郁薇卻瘋了,她瘋狂地拍著窗戶嘶吼。
可惜了,沒有誰會心疼她。
監(jiān)獄外
阮羲和看著滿地的陽光,覺得人生就像一場不知道是喜劇還是悲劇的戲場。
“怎么又不開心了?”顧渚紫輕輕拉住她的小手。
“她進去了,我好像也沒有很開心?!?
“因為她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畢竟也期待了很多年,沒關(guān)系,還有我?!彼p輕將人摟進懷里。
得知郁薇死訊的那一天恰好是大年三十。
聽說是莫千千跟人發(fā)生沖突,郁薇為了幫她,被人失手捅死,送到醫(yī)院搶救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阮羲和接到通知時沒有去醫(yī)院。
去什么呢,沒什么可去的,就這樣吧......
郁薇出殯那天。
她穿著一身黑裙子,胸前別了朵白花,打著一頂黑傘,在所有人離開以后才獨自過去的。
放下一束香檳玫瑰以后,又沉默地離開了。
......
顧渚紫這輩子第一次覺得這小丫頭片子很牛批,是在她跟鶴南弦分手的那段時間。
他一直覺得她想跟鶴南弦分手不可能。
結(jié)果這丫頭給人畫大餅!
提前半個月就開始唉聲嘆氣的做鋪墊。
“哥哥,我覺得我現(xiàn)在還不夠好,我想出去游學兩年,那時候我站在你身邊就沒那么大的壓力了,現(xiàn)在我老是覺得自己心理壓力很重,不開心,她們都覺得我不配站在您身邊。”
“你溫柔、成熟、穩(wěn)重,還那么優(yōu)秀,靠自己一點點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那么任性,還嬌氣,一直都是你在遷就我?!?
“哥哥等我?guī)啄?,等我變得更好,回來以后我們再好好相處,好不好??
“好?!?
一陣唱念做打之后,鶴南弦不僅同意暫時分手,還心疼地把周叢放在她身邊,貼身保護阮羲和的生命安全。
顧渚紫跟阮羲和一起登上去馬爾代夫旅游的飛機時,涼涼地給阮羲和來了一句:“小騙子,你可真是南城第一大情種?!?
“低調(diào)低調(diào)?!?
顧渚紫:......
.......
輪回里的時間好像轉(zhuǎn)的很快。
她在看海,他在給她拍照。
突然,眼前一黑,他手腕有些承受不住單反的重量。
“嘭。”
東西砸落在沙灘里。
顧渚紫腦子里亂糟糟的,他有些站不穩(wěn),膝蓋一軟,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腳已經(jīng)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
難道要脫離這里了?還是自己要消亡了?
阮羲和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趕緊跑過來。
“顧渚紫!怎么了,你你怎么了?”她聲音微微有點顫。
看著他一點點透明起來的小腿,慌亂又無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于阮羲和而,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畢竟男人陪了她12年,又因為只有自己能夠看見他的這種特殊性,導致顧渚紫對于阮羲和來說幾乎是生活里必不可分的一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阮羲和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沒事,我們先回家?!彼麖姄沃约赫酒饋恚迷趧e墅就在不遠處。
阮羲和攙著他回去。
一邊走,一邊掉眼淚。
風一吹,那淚珠兒便被卷到了風里。
“誒,你別哭啊?!鳖欎咀峡吹剿蓿B忙慌亂地幫她擦眼淚,他何嘗不難過,太突然了,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陪她一輩子的,但是現(xiàn)在......
“我沒哭,就是有點控制不住眼淚?!彼怯行┍罎⒌?,但是她也在克制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想辦法。
“其實我走了也好,以后就沒有人管著你了,你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彼荒苓@樣安慰她。
“好了,你別說了,一定有辦法留下的,你是魂魄狀態(tài),我去給你燒香,對,燒香,吃點香火是不是會好一點!”
正好這時也已經(jīng)到家,她把人安置在床邊坐下,緊接著就慌忙地要去找香,卻被他輕輕攥住手腕。
“別找了,陪我一會吧,我有預感,我要消散了,再陪陪我吧,小公主?!彼穆曇魷厝針O了,像初見時那樣,散漫里帶著一點點的倦懶。
只不過,這一回里面還藏著一絲絲疲憊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