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換了這么多呀?”張賢有些奇怪,當(dāng)年他在一六九團的時候,一個人擔(dān)任團長就有三年。
魏楞子搖了搖頭,告訴他:“這要去問張師長了,呵呵,你走之后,原來的蕭副團長被扶了正,可是他在團里的威望還不如高副團長的威望高,另外兩個營長也和高副團長一條心,沒有多久,蕭團長便被張賢長調(diào)走了?!?
張賢知道,魏楞子所說的高副團長,指得正是他一手帶將出來的原一營的營長高偉。在他擔(dān)任一六九團團長之職的時候,手下的三個營長就是三員虎將,除了高偉之外,另兩個一個是常立強,一個是司馬云,只是這兩個營長都已經(jīng)戰(zhàn)死在了常德城中,剩下來的只有高偉這一個了,已然成為了一六九團中的元老級人物,也難怪別人要看他的眼色。
魏楞子接著又道:“后來雷大哥來了,就是雷霆,你的那個同學(xué),張師長讓他當(dāng)了一六九團的團長!”
雷霆當(dāng)團長,原本是張賢知道的事,在這次出征前,他還在南京遇到過雷霆,只知道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六九團的團長,卻因為時間過緊,兩個人也沒有在一起多聊幾回。
“雷大哥也是個能人呀!”熊三娃忍不住地插嘴道:“他應(yīng)該能當(dāng)好這個團長的吧?”
魏楞子點了點頭,告訴他們:“是呀,雷大哥很在手段的,開始的時候,高大哥還和他較勁呢!呵呵,后來兩個人因此還打了一個賭,比試槍法,如果雷大哥贏了,高大哥就必須要對他服從,不許暗中和他較勁;如果高大哥贏了,那么雷大哥立即自己向張師長辭職!”
“呵呵,不用說,一定是雷霆勝了吧?”張賢這樣地猜道。
“咦,賢哥,你真是猜對了,你知道這件事,是嗎?”魏楞子奇怪地問著。
張賢搖了搖頭,老實地告訴他:“我哪里知道。只是這兩個人我都太熟悉了,論槍法雷霆應(yīng)該不是高偉的對手,當(dāng)初我從獨立營帶出來的人里面,沒有哪一個槍法不好的,呵呵,便是熊三娃也可以輕易地勝了雷霆。只是高偉為人太過直率,人又比較倔強,所以要是耍起心眼來,肯定不會是雷霆的對手!”
“他們是怎么比試得槍法的?”熊三娃卻十分得好奇,追問著。
魏楞子道:“當(dāng)時我們在天長和新四軍交戰(zhàn),我們與他們隔河對峙,同時也互放冷槍。他們兩個人約定在同一個地段,每個人輪著守一個小時,看誰擊斃的敵人多。由高大哥首先開槍,敵人很是狡猾,光喊就是不出來,高大哥開了兩槍,卻都打飛了,一個時辰里,一個敵人沒有打中。后面換雷大哥出馬,他也打飛了兩發(fā)子彈,但是他搞了一個草人,戴著他的帽子,還把他的衣服也穿到那個草人的身上,讓敵人一看以為是一個軍官,所以敵人的射手紛紛射擊,他卻抓住這個機會,一槍擊中了敵人的射手,就這樣贏了高大哥!”
“原來是這樣!”熊三娃卻有些不以為然:“這么比,誰能打得中,完全是靠得運氣!只是高偉的運氣差了許多!”
張賢卻不這樣認為,雷霆出的這個比賽,其實比得不只是一個槍法,最主要的還是比得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很顯然,在這比賽開始以前,高偉已經(jīng)是輸了。
“你才說了兩個團長,那么現(xiàn)在的團長又是誰呢?”熊三娃已經(jīng)對這個比賽不感興趣了,接著問道。
“現(xiàn)在一六九團的團長,就是高偉高大哥呀!”魏楞子告訴他們。
張賢與熊三娃都愣了一下,張賢連忙問道:“怎么?雷霆怎么也不干了?”
魏楞子笑了一下,告訴他們:“雷大哥當(dāng)這個團長其實也沒有多久的,不知道怎么地就得罪了誰。他帶著一六九團一舉奪下了天長縣,把第五軍都給比了下去??墒堑谖遘姷能婇L卻認為雷大哥雖然奪下了城池,但是卻讓敵人的主力給逃走了,使大家苦心設(shè)計的包圍圈沒有了用處,所以要求對雷大哥進行查辦。但是,張師長卻跟那個第五軍的邱瘋子吵了一架,然后上面派了個人過來調(diào)解,這件事才算這么過去了。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又來了一幫特務(wù),說雷大哥在重慶做了什么事,要對他調(diào)查,也是張師長堅決地給頂了回去。便是這樣,雷大哥也覺得自己很不自在,所以跟張師長請了假,說是回南京結(jié)婚。張師長當(dāng)時也為了安慰他,所以便同意了,讓高大哥代理一六九團的團長!”
“原來是這樣!”張賢點著頭,他已然知道了這些事情,當(dāng)然也猜得出那些特務(wù)過來是調(diào)查什么的,只是卻不便在這里講出來。
“楞子,你怎么知道得這么多呀?”熊三娃不由得有些疑惑,但是隨口問出來卻又想了起來,不由得恍然大悟道:“對了,我忘記了,你給張師長當(dāng)勤務(wù)兵的,跟在他的身邊,當(dāng)然什么都知道!”
魏楞子點著頭,很顯然,這里面發(fā)生的許多事,他都在場。
“雷霆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張賢又問道,清晰地記得離開南京的時候,雷霆是與張林福在一起的。
“是呀!”魏楞子向他解釋著:“其實在雷大哥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我們打了第一次的漣水城,只是那一次我們打得很失敗。但是高大哥的表現(xiàn)很令張師長滿意,在我們七十四師所有的團里,一六九團是打得最好,損失最少的。所以張師長便讓高大哥擔(dān)任了一六九團的團長,雷霆回來后,被調(diào)到了師部里擔(dān)任參謀主任一職!”
“是這樣呀!”張賢這才明白過來,同時又有些不解地問道:“怎么剛才我在師部里沒有見到雷霆呀?”
“呵呵,我也是剛剛聽孟參謀提起來,說他老婆從南京過來看他,要陪著他過元旦,所以一早他去接她了,你們怎么可能見到他呢?”魏楞子道。
“哦!”張賢點著頭,同時不知道為什么,對雷霆的老婆感起興趣來。新婚燕妳,雷霆的這個新娘倒是很羅曼蒂克的,趕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只身從南京的大后方跑到蘇北的前線來探望雷霆,獨獨是這份情誼已經(jīng)令人欽佩了。等一會兒,自己從一六九團回來的時候,不知道雷霆有沒有把這個新娘接到,如果接到了,不管怎么樣,他一定要見一見、認識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