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鏡中花,水中月!”于長樂不由得一聲嘆息!
“難道這一路援軍又成了空?”張賢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于長樂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告訴他:“雖然說宋希濂是**的親信,但是十四兵團畢竟是由華中剿總節(jié)制,白崇禧不讓到武漢運兵的軍艦啟航,并且迫令十四兵團改道,說是在襄陽南陽有大股共軍南下之勢,要保護華中的安全!”
“放屁!”張賢經不住罵出了聲來:“如今**的**與**兩股共軍的主力都在淮北大戰(zhàn),他們還哪里有兵力威脅華中?便是有也只是些許的小股部隊,根本就不足為懼的!白崇禧這是在坐山觀虎斗,想坐收漁翁之利!”
于長樂也贊同著點了點頭,他對這個號稱是智囊的白長官此時也失望透頂。跟著道:“白崇禧以為**與我們的會戰(zhàn)還是當初的中原大戰(zhàn)!他倒是想得美呀!”說著,喘了口氣,卻也是無比得憤怒:“共軍打敗了我們,到時候肯定會全力以赴地對會他們桂軍,到時候就有得他的好死了!”
可是對于張賢來講,白崇禧的事那會是以后的事了,他如今要面對的還是當前真正嚴峻的形勢。
“除此之外,真得就沒有別的援軍了嗎?”張賢自自語地問著。
于長樂搖了搖頭,內戰(zhàn)這么久,國軍的幾支嫡系部隊已然消耗殆盡,此時除了被圍在淮北戰(zhàn)場上的這幾支部隊外,只剩下了西北胡宗南那邊還有幾支勁旅,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從陜西調兵過來,更何況在西北地區(qū),**還有一支**所領導的西北野戰(zhàn)軍呢!
“**有意想放棄北平與天津,將華北的部隊與傅作義的晉綏軍南調,但是傅作義卻根本沒有熱情,如今看來,這也只能是說說而已!”于長樂又接著道:“此時,只有楊干才的第二十軍和李勃的二十八軍調到了浦口!”
“只有這兩個軍?”張賢經不住問道。
“是!”于長樂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張賢只覺得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楊干才的第二十軍與李勃的二十八軍都是地方雜牌軍,前者為川軍,跟十八軍曾經一起打過仗;后者為湘軍,是由當初何健的部隊改編來的。
“這兩個軍根本就頂不上什么用!”張賢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著:“老頭子誤事呀!十二兵團到頭來還是要突圍才能自保,如果早一些時候突圍,只怕這個時候十八軍已經到達蚌埠了!”
于長樂也默然無語,他當然明白張賢所說得是什么。
“長樂,能不能幫我個忙?”張賢忽然轉身面對于長樂,如此懇求著。
于長樂怔了一下,問道:“幫什么忙?”
“現(xiàn)在就去,馬上幫我給十二兵團發(fā)一封電報!”張賢道。
“哦?你要發(fā)什么電報,都已經這么晚了,明天不行嗎?”于長樂有些為難,畢竟在這個時候,便是去找長官批示,要很麻煩的。
“不行!這是十萬火急的事!”張賢一口斷然地道。
于長樂想了一下,看著張賢這雙焦急萬分,仿佛就是燒著火的眸子,終于點了點頭,當下問道:“你要我發(fā)些什么?”
“我這就給你寫一下!”張賢轉身來到桌子前,一邊找著紙筆,一邊告訴他:“我要請求胡長官馬上回轉南京,要他去親自向**陳詞,十二兵團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突圍,不能坐等上峰的命令,如果那樣的話,那么大家都是死路一條!”
“就這么一件事,還至于把胡長官叫回來?”于長樂有些不解。
“必須要胡長官回來,才能夠說服老頭子!”張賢肯定地道:“如今這個時候,無論是國防部,還是黃維司令官,都是唯老頭子的命令是從的,誰也承擔不起失敗的責任,所以很多的人都懷著有令責行,無令等待的心思,如此一來,我們國軍焉能不?。∷灾挥泻L官回來,如果得到了老頭子的首肯,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好辦得多了!”
看著張賢埋頭寫著什么,于長樂卻是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及至張賢將寫好的紙條遞到了他的手中,他卻沒有放進自己的衣兜,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開了口:“賢哥,還要請你原諒我,你的這份電報我不能發(fā)!”
張賢不由得一愣,忙問道:“為什么?”
于長樂這才悠悠地告訴他:“我剛才騙了你,其實胡長官今天下午就已經從雙堆集趕回了南京,此刻他與十四兵團的宋希濂將軍就在**府里!”
張賢怔了一下,臉上馬上露出了一絲不快,但是隨即又平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