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絲織品方面,魏國已經(jīng)打得晉朝散戶生產(chǎn)作坊,沒有任何竟?fàn)幜?,傳統(tǒng)的男耕女織,已經(jīng)在晉朝無法生存。
用魏國淘汰下來的舊錢買空晉朝的原料,用舊錢充斥晉朝經(jīng)濟市場,造成貨幣貶值,形成通貨膨脹,再將晉朝匠戶挖走,冉明的心思不可謂之,非常歹毒。跟著,華夏商盟再憑借著充足的貨源、廉價質(zhì)量過硬的商品,還有堅挺的貨幣,全面控制晉朝經(jīng)濟。
從而做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在后世,冉明的華青集團在擴張之初,這種手段冉明可沒有少用。那個時候,冉明可沒有那么多顧忌,什么威逼利誘,恐嚇,綁架,反正,冉明就一個目的,把對手公司的技術(shù)骨干挖走,斷對手的技術(shù)優(yōu)勢,然后在貨源動手腳,讓對象既買不到貨源,也無法擁有銷售市場,最終關(guān)門大吉。
這種手段,在后世或許不太高明??墒窃谶@個時空,這方面的東西,可沒有人懂啊?
褚蒜子雖然得到冉明運出大錢錢幣的消息,可是她并沒有猜測到冉明的用意。七八百車錢,聽上去非常多,簡直要把人嚇?biāo)馈?
事實上,并不是那么回事。晉朝由于沒有自己的國家貨幣體系,使用的錢幣都是前朝留下來的,歷朝歷代的錢都可以使用,什么兩漢五株錢、蜀漢五株錢、吳國五株錢,以及沈郎鐵錢,這么多龐大而雜亂的錢幣,造成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錢幣非常貶值。
在晉朝歷史上,糧食價格高的時候可以賣到一石米萬錢,這可是創(chuàng)了歷史之最。即使在東晉,每石米四五百錢,可是在唐朝貞觀年間,每斗米才五文,一石米不過五十文,晉朝的糧價是唐朝的十倍。
其實冉明如果要想讓晉朝市場崩潰,其實遠不需要如此麻煩。必竟錢幣是晉朝的致命缺陷,如果五六百萬吊錢投入市場,可以想象,晉朝的錢,馬上就變得爛鐵。
只是冉明知道,在晉朝,商人和匠人是地位非常低賤,因為戰(zhàn)亂,百姓大部分殉難,許多民族魂寶從而失傳。特別是在秦始皇兵馬俑中,已經(jīng)出土了兩千多年的記憶金屬,劍身有八個棱面,誤差不足一根頭發(fā)絲,雖然兩千年,依然光亮如新,經(jīng)過科研人員測試后發(fā)現(xiàn),劍的表面有一層10微米厚的鉻鹽化合物。這一發(fā)現(xiàn)立刻轟動了世界,因為這種鉻鹽氧化處理方法,只是近代才出現(xiàn)的先進工藝,德國在1937年,美國在1950年先后發(fā)明并申請了專利。
可是中國卻在兩千多年發(fā)明這種工藝,但是遺憾的是,失傳了。
還有傳說中的木牛流馬,橫刀、陌刀、以及射程接近步槍的神臂弓。如果沒有穿越這檔子事,冉明還沒有什么,可是偏偏穿越了,如果不做些什么,讓這些寶貴的東西失傳,冉明就感覺自己的犯罪。
就這樣,冉明不僅在政策上優(yōu)待匠人,同時,費力在將燕國、代國、晉國各行各業(yè)的匠人,籠絡(luò)在自己門下,集中管理,集思廣益,不僅能保留這些珍貴的技術(shù),同時也可以讓這些科技進一步的發(fā)展。
褚蒜子仔細算了一下,五株錢一千錢是四斤左右,一萬錢就是四十斤,十萬錢就是四百斤,一車大車,其實載重有限,充其量也就二三十萬錢。折算成銀兩不過三百兩,算成金子更低,僅為三十金,就算是一千車,也不過兩三億錢,三萬金。
這些錢在晉朝,特別是那些富裕的大士族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褚蒜子還知道劉嫝在陪嫁就是三萬金,外加十萬糧食。在褚蒜子想來,謝奕嫁女,只會比劉原強,而不會比他低。在這個時代,女方的嫁妝多少,關(guān)系著婚后女子在婆家的地位。
陪嫁嫁妝豐厚,女子在婆家沒有錢財捉襯,腰桿也硬,說話都可以大氣。
褚蒜子雖然沒有想到冉明的心會如此狠。
錢塘。入夜后,許多家庭仍然點著燈。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的家。
“老頭子,走吧!”中年婦人催促道:“看什么看,日子快過不下去了,三個兒子沒錢娶媳婦。長子都二十一歲了,就這么一個破地方,有什么留戀的。”
老頭的眼睛里酸酸的,他本是北方人,衣冠南適,他的曾祖隨南遷大軍來到錢塘。可是生活了六十多年的地方啊,今天終于要走了,雖然這是客居他鄉(xiāng),說到走,還是有點不舍得。不過轉(zhuǎn)眼看到自己的三個兒子,兩女兒,還有妻子死死的抱著的那個包袱。
包袱里不僅有一百金,還有兗州一百二十畝地契,一個三進占地六畝的房契,這些東西是他幾輩子也掙不到的。
“走吧!”
一家人沉默著,離開這個家。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東西。
來到城門處,發(fā)現(xiàn)在此時離家的不止他們一家,還是足足數(shù)百人。都是和他們一樣,托兒帶女,整家北上的人。
“劉老哥!”
“胡老弟!”
“快點,快點,遲了船就要開了!”一個管理的人大喝道:“你們?nèi)羯岵坏米咭矝]關(guān)系,把你的手中的房契、地契還有安家交出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人群中一陣騷動,如果沒有見過這些錢,他們還沒有感覺到什么,可是一旦擁了,再讓他們交出去,比殺了他們還要難。
“我要走?!?
“我們也走!”
......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晉朝只是其中的一幕。特別是沿江城市,都是這副景象。無數(shù)百姓,特別是匠戶,全部都托家?guī)Э诘碾x開家。在這個時候,意外也出現(xiàn)了,那些在晉朝混得不如意的流民和小士族、富農(nóng),小地主,甚至飽受排擠的小官員,也聞風(fēng)而動。
衣冠南遷那是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采取的無奈行動。
這次北遷,則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人,其實就像魚一樣。哪里有魚餌,他們就往哪里游。
現(xiàn)在由于士族對土地的瘋狂兼并,官府**,晉朝百姓對晉朝朝廷有了太多的失望,這其實只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趨勢,不過冉明從中推波助瀾,事情就提前發(fā)生了。
沿江城池,此時守軍和地方官,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危害性,他們以為走幾個賤民,根本無傷大雅。想走就走吧,反正他們的房子、田產(chǎn)也帶不走,他們就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財富。
隨著,這次北遷,就連冉明也沒有意識到,居然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北上移民潮。哪怕是面對全副武裝的晉軍刀槍,這些百姓仍無所畏懼。仍然像飛蛾撲火一樣,勇往直前。
ps:這個恐怕大家有點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