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另一邊,麻光弼命馬的麻光弼雖然被一匹戰(zhàn)馬壓斷了腿,可是并沒有死。然而他剛剛緩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戰(zhàn)場上的局勢已經(jīng)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不僅羯族精銳騎兵銳氣盡失,損失驚人,而且輕騎兵居然只逃回來不足五千騎。這些輕騎潰兵居然帶動了精銳騎兵的士氣,也跟著跌落。
此時部隊士氣已失,再戰(zhàn)不是能不能打勝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著回去。麻光弼想要撤退,已經(jīng)殺紅了眼的安西軍騎兵豈會放過他們?
“噗嗤!”一聲,一名剛剛轉(zhuǎn)身的羯騎,被一名安西軍騎兵砍中了腦袋。斗大的腦袋像皮球一樣滾落在地上,而那具無頭的尸體半天才墜落在地上,被馬蹄踩成肉泥。
隨著麻光弼下令撤退,羯族騎兵不分精銳和輕騎,已經(jīng)毫無戰(zhàn)意。而安西軍騎兵卻越戰(zhàn)越勇,長槍如同毒蛇,槍槍見血。橫刀揮舞如風(fēng),刀刀咬肉。直殺得羯族騎兵慘叫連連。然而,失去了戰(zhàn)意的羯人,根本無人敢反身一戰(zhàn)。
“饒命,饒命啊別殺我,我投降!”不少還會漢語的羯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喊了出來。
此時殺紅了眼的安西軍將士卻是根本不予理會,只馳馬砍殺。終于,羯族騎兵們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得到葉咸許可,仆從軍諸將領(lǐng)已經(jīng)得到了葉咸的許諾,賞賜照舊。以首級計功。無數(shù)仆從軍騎兵和西域諸國牧巴格達也大叫著沖了上來。
在這時候,偶爾回頭的羯人一看后面的情景,頓時大驚失色。密密麻麻的騎兵,塞滿了視線之處。未用多久,這近三萬羯族騎兵就被殺了個干凈,也只有麻光弼率領(lǐng)不足兩千騎兵趁機返回城內(nèi)。
劉衍看到城外騎兵大敗,特別是麻光弼只率領(lǐng)不足兩千騎回城,特別是精銳騎兵只剩了不到一千五百騎。頓時急得吐血了。
而葉咸倒沒有客氣,直接派出兵馬,把怛邏斯城給四面包圍了起來。
就在魏國軍隊包圍怛邏斯城的時候,葉咸也命各仆從軍將領(lǐng)和西域諸國牧騎到他的帥帳里開會。
要說何以識實務(wù)為俊杰,其實西域諸國和中亞諸國皆是,他們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價值,就是一群被利用的炮灰。他們也非常清楚,無論誰的勢力大,中亞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土著可以當家的地方。原本中亞地區(qū)是安息帝國的勢力范圍,在安息帝國滅亡之后,薩珊帝國和嚈噠帝國則是兩強爭霸王。最后波斯薩珊帝國聯(lián)合西突厥滅亡了嚈噠帝國,最終中亞卻成了突厥帝國的勢力范圍。
當然,漢朝強盛時,他們也向漢朝效忠?,F(xiàn)在魏國強大了,他們打敗了嚈噠帝國,中亞各國都是魏國的奴役國了。這些仆從軍將領(lǐng)都清楚,很有自覺性,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就是作為炮灰,但他們同時也清楚,只要自己能夠活下來,那么他便不再是炮灰,而是搖身一變成為魏國的一員。魏國作為天朝上國,胸懷肯定是廣闊的,只要自己為大魏帝國出過力,流過血,大魏帝國也不會虧待他們。
葉咸道:“本帥已經(jīng)盡殲怛邏斯城的精銳。現(xiàn)在羯族拒不投降,本帥也絕不姑息。在攻在怛邏斯城之前,本帥決定要斷絕怛邏斯城的外援。怛邏斯城往東是稅建城和俱蘭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我大魏治下,自然不用考慮。而往南則是庫巴城,往北往則是白水城,往西則是布哈拉?,F(xiàn)在本將軍已經(jīng)派出軍分別奪取這三城,所以本帥兵力不足。需要仰仗諸位!”
眾仆從軍將領(lǐng)皆道:“愿為大帥馬首是瞻!”
葉咸道:“本帥早已說過,敢阻抗大魏王師,破城之后雞犬不留。本帥自然不能讓別人說本帥而無信,所以破城之后,誰敢手軟殺無赦。當然,本帥也不會虧待諸將,但凡繳獲,諸位可以截留三成,七成上繳!”
聽到這話,眾仆從軍將領(lǐng)非常興奮,要知道怛邏斯城和撒馬爾罕城都是中亞商業(yè)重鎮(zhèn),里面的財物非常多。哪怕是上繳七成,剩下的也足夠他們富得流油了。
雖然是驅(qū)動降軍攻城,魏國葉咸也沒有故意消耗這些仆從軍炮灰。他命令安西三個弩炮營、三個八牛弩營為仆從軍進行遠程火力壓制。
隨著葉咸命令下達,一百零八具弩炮排在城下,隨著射擊諸元調(diào)整過完畢,一發(fā)發(fā)弩炮炮彈砸向怛邏斯城。由于安西軍火藥消耗巨大,后援運輸不力,葉咸并沒有命令弩炮發(fā)射火藥,而是直接發(fā)射石彈。同樣重達二十五斤重的石彈,經(jīng)過工匠簡單處理,就被砸到了怛邏斯城的城墻上。
弩炮射擊準確度不比火炮,要么砸在城樓上,要么砸城垛上,或是直接砸在城墻上。碩大的石彈一落地便掀起一片的碎石碎塊,一些倒霉的石軍將士被當場砸死,或被碎石砸在要害,城墻上的通道上到處都是散碎的血肉,一灘灘血跡上滿是掉落的磚石碎塊。
劉衍醒來后,非常郁悶的坐在城門樓里,對眼前的局勢他非常擔憂。城中的守軍還好點,多少有點鎮(zhèn)定,而城中被挾裹的青壯卻非?;靵y,因為沒有經(jīng)驗,嚇得在那鬼哭狼嚎亂叫亂跑,不少人因此做了倒霉鬼。
就在魏**西軍的弩炮和八牛弩壓制得城墻上守軍無法抬頭時,足足三四千仆從軍抬著云梯向城墻沖去。這些仆從軍的裝備簡直是慘不忍睹,有的還是剛剛在戰(zhàn)場上撿來一套殘破的鎧甲套在身上,上面還沾著斑駁的血跡。沒有辦法,魏**西軍非常喜歡波斯人用烏茲鋼打造的魚鱗甲,但凡繳獲的魚鱗甲都被安西軍收了起來。至于羯族輕騎那些萬國雜牌裝備,安西軍將士則看不上眼了,就把這些裝備賞賜給了在追擊騎兵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較好的仆從軍將士、
這些仆從軍將士進攻沒有半點章法,如同一窩蜂一樣沖了上去。如果面對漢人把守的城池,這樣的進攻方式絕對是找死。然而,此時怛邏斯城的守軍并不是漢人,也不擅長守軍作戰(zhàn),所以他們也沒有漢人那層出不窮的守軍武器。特別是遠程攻擊武器,基本上沒有,唯一厲害的則是十幾具希臘人打造的弩炮。這些老舊的弩炮剛剛發(fā),就被安西軍以多打少,集中優(yōu)勢火力壓制射擊,結(jié)果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怛邏斯城城墻上的弩炮全部啞火了。
此時,葉咸為了防止仆從軍攻擊不利潰逃,命令兩千俱蘭城仆從軍充當督戰(zhàn)隊。這兩千騎兵人人都有一張騎弓,一旦發(fā)現(xiàn)仆從軍士兵調(diào)頭逃跑,或者停止不前,他們就上前射殺那些攻城的仆從軍將士。
在抗日戰(zhàn)爭中,偽軍作惡其實不比日本鬼子少。**屠村,殺人放火搶劫**這些惡事,他們同樣沒有少干,面對同袍他們舉起屠刀,一點也不會手軟。當然這些俱蘭仆從軍發(fā)現(xiàn)攻城仆從軍有掉頭者,或遲滯不進,他們便會縱馬上前砍殺。仆從軍們沒有選擇,只能撒開兩腿往前跑去,以期不要被城上的弓箭擊中。
第一波攻擊非常不順,三四千名仆從軍在短短半個時辰內(nèi)戰(zhàn)死過半,余者也大都帶傷。葉咸命令這一波仆從軍撤退下來,換另外一波仆從軍上前攻城。不過葉咸也比較善于收買人心,但凡在攻城受傷的仆從軍士兵,都派人救治。死了也按照他們的習(xí)俗處理。有土葬習(xí)俗的給就地掩埋,有火葬習(xí)俗的就以火葬處理。
特別是傷兵的伙食,還是非常不錯的。特別是那些傷兵,人人都賞賜了一罐安西軍將士早已吃膩了的罐頭.這讓這些仆從軍將士非常感激。
面對魏國仆從軍如同潮水般不計傷亡的攻勢,怛邏斯城頓時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怛邏斯城本來就是商業(yè)重鎮(zhèn),因為商業(yè)需要,城墻范圍非常廣,城墻周長足足有二十里,這樣的城池在中原已經(jīng)算是大城了。大城都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防守壓力大,進攻者如果兵力多,就可以充分發(fā)揮人多勢眾的優(yōu)勢。
更何況怛邏斯城的守軍不僅要承擔著來自攻城仆從軍的壓力,也要時刻防備著安西軍的弩炮。特別是八牛弩,被按排到了三百步遠的位置上,在這個距離上,八牛弩準確度非常高。往往可以準確命中守軍士兵。
怛邏斯城守軍將士無不感受憤慨,他們殺傷進攻敵人再多,卻不傷害魏國軍隊分毫,仆從軍卻紅著眼睛進攻,一不小心就會要了他們的老命。特別是葉咸命仆從軍集中善射者三千余人,配備強弓箭,進入城下一百步進行火力壓制。
三石強弓射程足足有一百五十步,眾多仆從軍軍中也有不少人才,這些善射者單獨成立一個積射營,結(jié)果讓城墻上的守軍初始不防,結(jié)果被射下來一地。
石國守軍無不憋屈,安西軍不攻城,只在那用密集弩炮、八牛弩以及硬弓遠中近壓制城頭,讓他們頭也不敢抬一下,何談殺傷敵人。
石軍大將石卜從未經(jīng)歷這種打法,一時慌了手腳,待反應(yīng)過來想探頭察看安西軍動作時,一只強弓勁矢正中他頂上頭盔,震得他頭盔一顫,嚇得一下又縮了回去。
壓制得城墻守軍不敢抬頭,第二波攻城仆從軍終于有驚無險把云梯搭在了城墻上??粗铺莩霈F(xiàn)在城墻上,這些守軍也知道怕是不成的,唯有拼命了。他們紛紛抬起擂石滾木扔下去??墒怯袀€倒霉蛋剛剛把一塊石頭舉過頭頂,還沒有來得及砸下去,突然一只勁矢正中他的胸口,他痛得大叫,結(jié)果手里的石頭從頭上掉下去,反而把自己砸死了。
呼呼啦啦幾百名守軍站起來反擊,然而剛剛露頭,就被射中過半。嚇得那些守軍將士臉如土色,身子抖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