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大喜,司馬聃有后了,這樣就不用把皇位傳達給其他宗室了。司馬聃別看年紀小,卻是一個非常強勢的皇帝。
嶺南一直以來都是司馬聃的心病。作為一個帝王,命令不能通達九州,這是司馬聃絕對無法忍受的,沒有辦法,晉國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更何況聽冉明從占城國弄到了大批量的糧食,發(fā)現(xiàn)嶺南、交州并不是一塊雞肋,而是一塊寶地,這讓他如何的割舍的下。
司馬聃遇到解決不了事情,還會像往常一樣征求褚蒜子的意見??粗抉R聃茶飯不思,絲毫沒有即將做父親的喜悅,褚蒜子不解的道:“皇兒,你又遇到了什么難事?”
司馬聃道:“王坦之已經(jīng)從占城國回來了,他說占城國以南有舊州、烏麗、日麗、烏馬、拔弄等國,那里的國家都非常小,不過卻非常富有,特別是烏馬國,這個國家還沒有我們吳郡大,不過卻有一種稻米,只需要百天就可以收割,一年三熟,一畝地可以收七石糧食?!?
“世上有這種稻子嗎?”褚蒜子不僅是政治女強人,其實對農(nóng)事,她也非常熟悉。稻子的產(chǎn)量雖然比麥子高點,但是兩石多已經(jīng)頂天了。猛然間聽到居然有七石的稻子,感覺非常荒誕。
“怎么沒有,王坦之親眼所見,還帶來了一百多石稻種!”司馬聃道:“現(xiàn)在稻種就在宮中,如果母后要看,兒臣這就讓人送來!”
“怎么皇兒對占城有了想法?”褚蒜子笑道:“那里雖然富饒,不過卻有氣疫,我們大晉的人到了那里輕則水土不服,重則喪命,王師很難達到那里!”
“朕也知道晉國無力對占城國用兵,不過朕倒想把那種三熟的稻子引進過來!”司馬聃道:“嶺南的氣候和安南差不多,沒有道理在安南可以種植的稻子,在嶺南不能種。如果嶺南種植了大量的烏馬稻米,畝產(chǎn)七石,即使沒有七石,能有五石朕就滿意了,有了畝產(chǎn)五石的稻米,我們晉國就饑饉之憂,朕就可以大量訓(xùn)練軍隊,收復(fù)舊山河,也指日可待!”
褚蒜子看到司馬聃如此有雄心壯志而欣慰。
大晉如今的局勢也非常不妙,桓溫占據(jù)了荊州、江州還有益州,雖然沒有裂土分疆,但是卻成國中之國了,桓溫為了得到朝廷的支持,自愿放棄京口(鎮(zhèn)江)、姑熟(當涂)等京城要害,甚至出讓江州軍政大權(quán),目的就是要一個朝廷正式的名義。
他要當蜀王,褚蒜子沒有辦法。如果不滿足桓溫的要求,他肯定會向魏國去求這個蜀王爵,冉閔是非常樂意看到這個情況的。褚蒜子也很擔心,司馬聃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要是寧折不彎,把桓溫逼急,很可能就會讓晉國分崩離析。其實不用魏國動手,桓溫就有顛覆朝廷的能力。
晉朝士族不允許桓溫改變朝廷格局,但是桓溫要當蜀王,卻沒有人不同意?;笢氐能婈牼驮诠檬?,一日之內(nèi)就能抵達建康城下,這是最致命的利刃。
更讓褚蒜子想不到的是,司馬聃不僅同意了桓溫的蜀王要求,而且給桓溫加九賜。
但是司馬聃卻在發(fā)出這封圣旨之后,坐在金鑾殿上嚎嚎大哭。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司馬聃大哭,同時引得朝堂上一片哭聲。司馬聃垂著頭,兩個眼目珠子陰沉沉的讓人害怕。
“晉國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若不求變,社稷將不保,大晉也難存?!彼抉R聃大聲道:“魏國在變,他們變得更強,從遼東到西域,從北海到黃淮,盡屬魏地?;笢匾苍谧儯闪耸裢?,占據(jù)了蜀漢舊地,國事如此堪憂,何至如此辱?聃雖然不才,寧死不辱!”
在一片哭聲中,晉中朝堂上制定了一個非常龐大的方略,這就是嶺南大開發(fā)。司馬聃也跟著冉明學(xué)會了用利,引導(dǎo)這些士族門閥為他所用。
開發(fā)嶺南就是一個龐大的計劃,各大家族出多少錢,就占多少股份。其實這就是鄧偉人的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富國計劃。司馬聃領(lǐng)著士族門閥吃肉,貧苦百姓跟著喝湯,富國強兵,潤物無聲。
奪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士族門閥對土地的渴求無比強烈,他們沒有膽子向魏國發(fā)難,收復(fù)舊地,但是讓他們對付那些山越土著,從他們口里奪食,他們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五胡亂華,衣冠南渡其實晉朝對于經(jīng)略江南,重心一直在徐揚八郡七十二縣,也就是安微南部、江蘇南部,浙江、江西北部。但是對于嶺南龐大的地區(qū),基本上沒有動過心思。如果晉朝像南宋一樣大力開發(fā)嶺南,國家財政收入突破億慣不是什么難事,南宋那些臃腫的政治機構(gòu),還有龐大的廂軍體系都沒有壓跨南宋。比起南宋而,東晉的政治其實相對要清明的太多了,更重要的晉朝沒有廂軍體系,沒有過多的軍事負擔,所以能跑得更快,跑得更遠。
提前七百年的嶺南開發(fā),在冉明的間接影響開始正式上馬。司馬聃的野心也彰顯無疑,冉明曾告訴司馬聃,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司馬聃這個后浪卯足了勁,準備一把把冉明這個前浪拍死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