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多人都已經(jīng)忘記了。冉閔起兵反趙,最初的用意其實是要保住漢人最后的傳承,要不然,從兩千萬殺到四百萬,用了不到五十年,如果再從四百萬殺到亡族滅種,或許不用再過十年。
在后世有很多人說過,冉閔只是一個軍閥。一個屠夫。那些士紳豪強可以毫無廉恥,把自己同宗同胞,送給胡人殺戮,妻女姐妹,送給胡人**、**、折磨。還有一個土匪出身的軍閥,偏偏張大帥對日異常強硬,面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張大帥,他們只得采取了卑鄙的暗殺。而英明神武,公知大v眼中英明的蔣公,張少帥卻斷送三千里大好河山。
楊暉這時也想起,冉閔當初在推翻羯族石氏的統(tǒng)治之后,派遣使節(jié)前往建康,讓建康派人前來接收六州之地。就算東晉拒絕冉閔的提議后,冉閔又把皇位讓給李農(nóng)。冉明道:“本宮和父皇并沒有爭奪天下,想要當皇帝的念頭。就在并、兗、洛、豫、徐、荊皆樹起晉旗,晉軍無一兵一卒北上,就在魏國山窮水盡,外無援軍,內(nèi)無糧草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進攻晉地。哪怕只是名義上的晉土?!?
冉明坐了下來,聲音低沉:“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可是已經(jīng)無法再挽回了。東晉朝廷我們指望不上了,靠人不如靠已。這北方**河山,他東晉朝廷不要,我們?nèi)绞弦?,北方?shù)百萬漢民,他東晉朝廷不管了,我們?nèi)绞瞎芰恕T俳又覀兾簢麥缌唆扇说拇顾罀暝?,打敗了匈奴,打敗了鮮卑慕容燕國,打敗了氐族苻氏,羌族姚戈仲部。我們的隊伍大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我們這個隊伍,除了最初起兵時的魏軍,后來加入的新人,都沒有了我們當初的志愿?!?
楊暉道:“這正是人心所向,只要……”
“只要揮兵南下就統(tǒng)一天下了嗎?”冉明打斷楊暉道:“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呢?”
楊暉急道:“怎么能沒有意義呢,只要揮兵南下,攻克建康,我們就可以統(tǒng)一天下,結束這亂世紛爭,還黎民百姓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還有太平盛世嗎?”冉明神情有點激動,他大聲道:“這算什么太平盛世?不打仗就是太平盛世了嗎?”
王猛聽到冉明的話,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低著頭,繼續(xù)喝茶。哪怕茶水已經(jīng)喝完了,嘴唇仍貼著茶杯。
楊暉道:“只要統(tǒng)一天下,我們大魏就可息兵止戈,馬放南山,只要朝廷不再供養(yǎng)數(shù)十萬大軍,我們大魏就可以輕徭薄賦,精勵圖治,盛世一定會到來的?!?
冉明道:“所以啊,我們要重振漢武雄風。那時,我們大漢民族是積極的,是光明的,是奮進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是最公平的。那是我們?nèi)A夏民族的樂土,是我們?nèi)A夏民族為之自豪的國度。免稅令下的那五升米,看著事小,其實事大!如果父皇連這五升米的承諾都給不了國民,連河洛這一畝三分地都管不好,我們?nèi)绞线€有什么臉面去統(tǒng)治更加廣闊的領地?河洛國民的這五升米,不是大魏給河洛人民的恩賞,而是大魏對河洛政治秩序的容忍底限。大魏一直沒有對外擴張,不是沒有實力,而是沒有把內(nèi)部政治格局布好!今天就是一個開始?!?
冉明的清查侵稅一案開始發(fā)動了,他讓一百四十七名謁者中大夫以三人為一組,每組配備三隊,深入地方各郡縣。與此同時,冉明的輿論力量也開始發(fā)力。無數(shù)張用白話文把免稅法令小報以無孔不入的方式,進入各個河洛郡縣。
盡管個個郡縣黎民百姓的識字律非常低,不過這些百姓總需要吃飯穿衣,總需要使用針頭線腦的小東西。所以這些走方貨郎就在散貨的方式,深入宣傳免稅法令。如果只是一些走貨郎中,這些地方豪強和士紳自然可以輕易的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可是由謁者中大夫和步軍第六營組成的宣傳隊,則無人騷擾了。
要知道大魏步軍,特別是冉閔嫡系中的嫡系第六營,這可是不普通的角色,當初他們以萬余兵力,就可以讓燕國幾乎以傾國之兵寸功不得。此時以三隊為一縣的特別審查團隊,沒有豪強敢和他們一戰(zhàn)。
數(shù)百名以過詢者中大夫臨時培訓的士卒,就是數(shù)百名宣傳隊。這樣以來,免稅法領再也隱瞞不住了。
無論是誰,沒有人敢去碰魏國最精銳的部隊。短短半個月的功夫,河洛地區(qū)各郡縣已經(jīng)對河洛免法領,終于得到了久違的詳細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