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沒多遠(yuǎn),眾人也就沒把車再往村子里開,干脆停在村口,步行往小豆子家走,以免引起村子里的恐慌。
小豆子并沒有見過平英俊,也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
不曾擁有,也就對失去并沒有什么概念,他其實對父親死亡這件事兒的難過,更多的是因為少時就沒有父親的庇佑,受了許多人的白眼和欺負(fù),以及看到別的小孩子都有父親,而他沒有的失落,而不是因為喪父之痛。
現(xiàn)在說起父親的戰(zhàn)友,小豆子也沒有什么失落之感,只是很坦然的跟夏黎說著這一切。
“哼!不知道感恩的東西,要是沒有你爸的死,能有現(xiàn)在的你!
有點錢不知道怎么好了,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你和你媽都沒一個好東西!”
就在夏黎和小豆子說著話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著粗布男中山裝,挑著扁擔(dān)的男人,臉色十分難看的路過夏黎他們身邊,猛地對他們冷聲說了這么一句話。
那語調(diào)十分諷刺,還帶著幾分冷凝,話落不忘沖著小豆子的方向“呸!”了一口。
說完就走。
看他那熟練程度,顯然是習(xí)以為常的慣犯。
夏黎:???
夏黎的臉立刻就黑了。
開什么玩笑的,她這么大一個人在這兒,還有人敢欺負(fù)她牽著的孩子,是看不起她這一身的軍裝,還是看不起他們這一行七八個人!?
老家伙,活膩歪了!?
不光是她,她身后的幾個軍人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小豆子的臉色瞬間憤怒無比。
“我不許你罵我媽媽!你這個壞人!”
說著,小孩就想往男人身上撲,像是要跟男人拼命一樣。
結(jié)果被夏黎拎著小胳膊,輕輕松松就拎了回來,塞到她身后。
夏黎擋在小豆子身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視線上下打量他,只把人打量的渾身都不自在。
夏黎不給小豆子和人硬碰硬的機(jī)會,一臉鄙視的看著男人,毫不客氣的冷聲諷刺道:“那么感恩,也沒看到你直接下去陪孩子他爸。
知道的是小豆子是人家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平英俊是你爹呢!
怎么著,別人有錢是人家的事兒,那是他爸用命換來的,那么羨慕,有本事讓你爸也拿命去給你換。
那么大的人了,一天天的能不能別對別人家的家產(chǎn)那么有占有欲,要點臉行嗎?”
夏黎跟人家吵架的時候,用嘴挖人家祖墳都是常態(tài),更別說指桑罵槐,陰陽怪氣了。
男人以前不是沒見過村口那些女人吵架,罵的多難聽的他也都聽過。
可卻從來都沒聽過像夏黎這種不帶臟字,卻把人罵的火大無比的吵架方式,當(dāng)即氣的臉通紅。
他猛的回頭,顫著手指著夏黎,聲音惱怒的道:“你這女人知道什么?。?
別在這跟我瞎胡攪亂,這是我們平家的事兒,和你無關(guān)!
這么不積口德,小心遭報應(yīng)!”
夏黎聞一挑眉。
平家?
呦呵,這還是平英俊他們家的親戚呢。
夏黎聽到他這話雙手一插兜,瞬間咧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痞里痞氣不懷好意的笑容,“我這報應(yīng)不是來了嗎?
碰到你這么個遭瘟又聽不懂話的玩意兒,難道還不夠報應(yīng)嗎?
這世上能有你這么一個品德低劣到,走到大街上就欺負(fù)一個小孩子的敗類,我只能感嘆這世界上的物種多樣性。”
男人頓時被氣的臉色通紅,額角青筋都隱隱直冒,一口氣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